書房內一片寂靜,唯有蘇泫筆下俊秀的字跡在紙上一一展開,如同一曲送行的歡歌!
蘇泫寫的專注,一瞬間心無旁騖!
從蘇泫住處走出來的那個芊秀身影,走了宮裡的一條僻靜的小道,她似乎對路線極為熟悉。
換成旁人的眼,一看就曉得是在宮中呆了很久的。
她走上小道的時候,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看清楚後頭沒有跟蹤的人,才小心地往前頭走去。
隔著遠遠的距離,宮內一座假山的涼亭上,有雙眼睛始終在觀察著這個方向。
見她走去通往蓬萊閣的路,涼亭內的人方才淡淡一笑轉過身從另一側下去了。
......馬車經過石橋就上了一處斜坡,速度漸漸慢下來。
這一處仍舊是國都城內繁華的地界,街上往來的人也不少。
車輪壓過路面發出響聲,配合著有節奏的馬蹄聲,這種情形很容易就會讓人睡著。
我轉頭看了一眼天放,那傢伙又恢復成在宮內車裡的模樣,垂暮闔眼,一派安然。
我眼神動了動,看看窗外,其實心裡有不少問題很想問問師兄。
比如出宮之後,馬車為什麼去了那個小院?
忽然間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些海國人到底要做什麼,他們之間的對話在我聽起來好像還涉及到不少事情,尤其他們提到的馬車跟船,當時就讓我想到了北地的戰事。
海國要參與北地的戰事,他們的立場會是站在哪一邊,似乎我的師兄對女帝的印象很一般,但是她的對手。那位公主呢?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曉得天放肯定有後招,並且他沒有對我直言。
他的人手遍佈各地,他的安排總是提前縝密,但是他對我,也始終沒有太過坦白。
也許心思深沉的人都是一樣的,特別是帝王心術上位者的想法。本身就不是我這樣的人能明白的。
除了這些。還有他先前將我氣走,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他跟我再次見面的時候帶著的那堆東西?
要說前幾件事還難講,但是最後一樁。不是隨便找個人都能去辦的麼?他又不缺人手。
“師兄,要有多久才到?”心裡那麼多問題到頭來我問出的還是這一句,不由氣短。
“快了!”天放睜開眼,語氣平靜道。
正在這時。馬車忽然間停了下來!
我迫不及待的掀開了馬車的窗簾朝外望去,下一刻氣憤地放下簾子盯著天放道:“師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窗外視線所及,分明是一處尋歡作樂的地方,瞧瞧門口掛著的紅燈籠,還有進出的人。
我看向天放的眼神簡直帶了刀子。我這位師兄不曉得抽什麼風,從宮裡出來就變得怪怪的,這下可好。乾脆帶我到了這裡。
我想要的是一處清靜的場所,好讓我完成此趟西蘭行最重要的事。
若是我一早知道他會帶我來這裡。真還不如一出宮門就跟他分道揚鑣呢。
天放偏著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靠近我身邊也朝車窗外看了一眼,下一刻他扶額道:“侍從弄錯了,不是從這個門進的。”
趕情是鬧了個烏龍,但是駕車的侍從為何要將馬車往煙花之地趕?我心中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