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懷中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個裝著藥丸的瓶子,我比劃了一下,感覺大小基本合適。就開始穿針引線動手做起來。
一旦專注在了某件事裡,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個多時辰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我拿著完工的瓶套裝好了我最珍貴的藥瓶,就跟我先前想的一樣。
從這一刻起直至送交到某人的手上。我會像小時候掛鑰匙一般隨身帶著。
天放在桌邊如有所感,抬起頭朝我這裡看過來。見到我的舉動,嘴角動了動,我懶得跟他說話,自己先走出艙門。往船尾去了。
護衛依舊老老實實呆在那裡觀察船後的動靜,江面上的濃霧看著很難散去。
“這怎麼看得清?”我低聲問了他一句道,“你們跟著師兄。走水路應該是家常便飯了,這樣大的霧也難得一見吧?”
護衛點頭道:“的確是少見。換成在陸地上趕路都快不了,何況是在江面上。”
“看情形江上的大霧至少要到傍晚才會淡一點。”
......阿福能感受到站在身邊那個人的怒氣,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江上的霧氣沾溼了他的鬢髮,一雙眸子冷冽異常,唇角緊抿著,那是發怒的前兆。
縮了一下脖子,阿福往後退了兩步,這天氣不給力,就算挨一頓訓也改變不了任何局面。
這大霧來的不是時候,偏偏是在去肅州的中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放眼望去,唯有霧茫茫的江面朦朧,像是老天給的考驗,以此打磨人的耐性。
......比預料中的還要遲一些,等天幾乎黑透了,江面上視線所及的範圍才廣闊了一些。
我跟天放坐在艙內正喝茶說著話,守衛匆忙進來道:“主上,能看清船後跟著的那條尾巴了。”
話音剛落,天放便起身走了出去,我緊隨其後一齊到了船尾。
薄霧中,能瞧見隔著一段距離的隱約燈火,那是後面尾隨的船點燃的。
就跟天放對我提起的一樣,光看燈火的數量就曉得那條船的規模至少跟我們坐的差不多。
”吩咐船老大,速度可以快些了,今晚還是連夜趕路。“
天放語氣沉著道。
我愣愣站在那裡看著船尾的江面,那條船上到底是什麼人呢?我心裡很好奇。
從國都城跟來的,顯然不是,因為我們從崖下登船的時候,航行了幾個時辰都沒看到異常。
是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尾隨在了後頭的,我決定回去再看一眼艙內的地圖,上頭標註的江流分支,好像出了西蘭之後的區域,我沒有特別留心過。
......桌邊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守著,連阿福都被支開去了船頭,少年表情悠閒地吃了一頓飯,正待吩咐底下人收拾,卻見阿福走了進來。
”三少爺,江面上的霧氣小了,船老大這會兒正加快速度呢,可是咱們前頭有條船擋著,您看......“
”船老大讓奴才來問問您,是繞道過去呢,還是緊跟著?“
話音剛落,少年騰地站起身來。
......夜風中少年站在船頭朝前張望,果然看到遠處有一條船的影子,亮著燈火,跟船老大說的一樣,眼下他們的船是跟在人家後頭朝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