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應得來?”天放沉聲問。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廚子剛剛夜裡出門了麼?
“還行,我這不是第一回了。”小夥計語氣坦然地對著天放道。
聽他的口氣,似乎真的不是第一次。
至少,天放聽得出,對方的話語中有種自信的意味在裡頭。
“既然客棧的生意不錯,為何不多僱傭些人手呢?”
天放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小夥計問道。
“因為北地的戰事呀,您也知道的,“小夥計道,”最近局勢吃緊,大家夥兒都比較擔憂。”
須臾,小夥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擔憂麼?”天放兀自笑了笑,語氣帶了點漫不經心道,“反正我在鎮上經過,沒看出來。”
“市集的生意很興旺,來往的人不少。”
“外頭看著,是很難看出來的,“小夥計語氣一轉,“可是像鎮上那些常住的人,不是有挺多都遷移了麼?”
他嘆了口氣道:“以前鎮上的住戶還更多些。”
“特別是有錢的大戶,上回北地戰事一起,很多都搬到肅州去,更遠些的都去了南邊兒。”
“生怕被戰事殃及到。”
說到這裡,小夥計忽然停頓下來。
他看著天放語氣懇切地道:“不瞞您說,丁師傅那位親戚,以前就是武大夫給他看病的。”
“鎮上那些年紀大了的人,難免這不好那不好的,武大夫的針灸術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對腰腿疼之類的。“
“咱們南華鎮這裡啊,冬天寒溼,鎮上得這類病的人都曉得武大夫的醫術。”
天放嘴角揚起,看向小夥計。
幾次三番對話下來,他已經聽得很明白,心裡也很清楚。
鎮上的那位曾經的大夫在百姓中的口碑真心不錯,旁人提起他的口氣都能聽得出來的,那是一種由衷的發自內心的喜歡。
看眼前這位的表情,天放就知道。
“照你說的,那位不在鎮上了,豈不是很可惜麼?”
天放斟酌著,皺眉看了他一眼,語氣輕緩地道,“這樣的話,鎮上的人看病就少了個去處。”
“可不是麼,跟北地戰事也脫不開關係啊,”小夥計對上天放的視線繼續道,“要不是開戰的事,武大夫興許不會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