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停下腳步望著一旁的袁秀道:“阿秀,等爺爺走了,自然會有更好的花匠來接替這裡的活兒。”
“鎮上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花匠師傅,這個咱們都不用擔心。”
“誰說的!”
“爺爺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花匠師傅,誰都比不上的。”
袁秀眨了眨眼睛說出這句話。
沒想到花匠聽了一陣嘆氣道:“以前還能說說這話,可是現在這句話已經不能再講了。”
“爺爺,為什麼?”袁秀眼中閃過疑惑,看向身邊的老花匠問道。
“阿秀,你看看你手上拿著的,原先可是好好的一盆花......”
老花匠嘆了口氣道:“上頭吩咐我給國師大人住的地方送花草去的時候,我特意挑揀過的。”
“我在暖房裡選了最好的幾盆花,看著長勢都很好的。”
“如今看來,我的眼光都比不上從前了,想來......是我年紀大了。”
老花匠伸手拂過葉片道:“我都不曉得怎麼回事,選中的花居然枯萎了。”
“唉......我都沒想明白呢!”
袁秀盯著手上的盆花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側過頭望著花匠接話道:“爺爺,是不是國師大人底下做事的那個孩子不會侍弄?”
“暖房裡拿出來的花,可得小心些的,所以花到了他們手上才枯了的,不是爺爺不會挑啊!”
袁秀說完,還伸手拍了一下老花匠的肩膀,眼神閃閃地望著他道。
“阿秀,你這句話好像也不對。”
花匠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你想啊,我去過閣樓那邊幾回了。”
“斷斷續續送過去的花也不止一盆,怎麼......別的都好好的,唯獨這一盆枯萎了呢!”
“肯定是我眼光不濟,選錯了。”
說話間,倆人的視線一齊看向袁秀手中抱著的那盆花。
......我的心思早就不在眼前的場景。
雖然我躲在山石後一句接一句地聽完了他們之間的那一番對話,然而視線早就順著花匠來時的方向幾次張望。
我知道女帝住的宅院......後院的閣樓一帶是禁地。
早在我們剛剛到達宅院的時候,我就從陳響跟女官的對話中透露的訊息裡知曉了!
自打王師到了鎮外駐紮,而女帝帶著國師大人住進鎮北的宅院開始,國師大人一直都是居住在後院臨湖的閣樓上的。
據說從不見外人,可能進到閣樓內的,除開在他身邊照顧著飲食起居的那位,就只有女帝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