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身臨其境,絕難體會那令人驚悚的一幕。
成百上千的毒蟲跟瘋了似的撕咬著同伴的身體,爭先恐後踩著屍體向一個方向湧動。
那是雲楚設定的繩索懸垂下去的位置。
我傻眼的看著那坑底的大動靜,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領頭那隻體型碩大的毒蟲第一個殺出重圍攀了上去。
急行軍們便緊跟著隊伍開始往上湧。
這種了魔咒般的一幕不光讓我震驚,也讓身邊的幾個人都變了神色。
似乎從雲楚開啟那個瓷瓶的一瞬間,這場變故便開始了。
而當毒蟲們自相殘殺的一幕出現,坑底的情形幾乎失控。
詳述過程不拘三言兩語間,身臨其中亦不過短短片刻鐘。
待得間隙,看那堆蟲子爬的爬趕得趕,倒像是訓練有素似的目標明確,更奇怪的是它們的活動範圍自始至終攀附在那根繩子上。
現在的狀況如同螞蟻搬家一樣,坑底的毒蟲在自相殘殺中死去了將近一半,剩餘的則如同候鳥南遷一樣,徑直沿著繩索上攀。
從坑底的開端到沿著通道一路延伸到我們的來時方向,雲楚佈下的這根線彷彿有著讓這些蟲子痴迷的魔力。
到這個時候,我才突然想到方才陳玉卿那句話。
莫非這就是他們倆事前商議的“引子”?
我覺得問題一定是出在雲楚那個小瓷瓶裡。
我很有興趣知道他在裡面新增了什麼。
現在空中瀰漫的那股血氣漸漸可以被忽略,但是蟲子們的前進步伐依然沒有停止下來。
眼見著坑底的最後一隻活蟲也攀了上來,我仔細檢視坑中。除了殘留的蟲體軀殼,沒有別的活物了。
“到了收線的時候。”雲楚轉頭看了一眼陳玉卿道,“你還不動手。”
陳玉卿先前一直看顧著九公主,聞言笑嘻嘻的走到雲楚身邊道:“差不多了。該動手了。”
……我跟隨陳玉卿一起回到來的路上。
直走到吊橋邊才發覺毒蟲的隊伍正不要命的繼續沿著繩索往前。
我看著那另一端垂直延伸到懸崖底下。
岩漿池將崖底照得通明,這個時候我也看清了繩索另一端,正是那個眼熟的瓷瓶。
它被雲楚系在了整個線的最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