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有點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看著翠兒讚許的點頭道。
我放下手中的書冊,輕輕的擱在了架子最頂上。
“我到這裡之後,在我師兄的書房看的書幾乎都是關於岐北的風土人情以及地貌地形的。”
說話間,我踱步到了耗費不少時間完成的沙盤邊,俯瞰著盤中微縮的岐北一帶的地理模型。
我指了指架子頂上剛剛才放上去的那一本書冊:“還有這本藥典,也是本地人編寫的岐北出產的各類草藥,其中說到這些藥的用途效能,堪稱本地的藥物大全。”
我加重了語氣道:“尤其是藥典上某些個章節記載的少數幾種珍稀藥草難得一見,應用在製毒方面更是有殊效。”
“柳大夫作為岐北能解答我疑惑的第一人,你說我怎麼能不去見他呢?”我折返回桌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眼神閃閃的笑看著翠兒道。
......入夜,雨疏風驟,翠兒一邊忙著關上南面的窗,一邊轉頭看著燈下讀書的我:“姑娘啊,最近也怪,岐北的天很多變,方才看著還是不錯的天氣,怎的一會兒功夫又下雨。”
我餘光一掃窗外,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翠兒道:“下雨還不好麼?”
“姑娘,您喜歡下雨?”翠兒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對著我。
“不是啊,應該是你喜歡才是。”我狡黠一笑道,“既然是晚上下雨的天氣,岐北的夜市就開張不了。”
我懶洋洋地道:“既然開張不了,我就沒地方喝酒去,我沒地方喝酒。你就不用擔心我喝得爛醉。”
翠兒撇了撇嘴道:“奴婢還當是什麼呢?好容易安生了幾日,您也不用又提醒奴婢得時時刻刻看牢您吧。“
風吹簾動,簷下的花草香氣飄進來,我凝神聽著曲橋外的動靜,笑意恬然的看著翠兒道:“這樣天氣還有客人來?真是稀奇了!”
聞言,翠兒應聲而動,疾走幾步到了樓下,推開門朝外張望。
來的自然不是客。是馮管事撐著一把油紙傘匆匆忙忙向閣樓跑來。
雨勢不小,他的衣袍下襬都溼了好大的一片。
我循聲來到視窗,安靜聽著樓下門口的對話。
馮管事收了傘問翠兒道:“送過來一封信,是你通報一聲,由我交給小菱姑娘,還是你直接拿去給她?”
翠兒低聲道:“姑娘聽見您來的腳步聲了。您等一下。”
我放下手中的藥典,不急不慢的下樓去。
“馮管事?”我心知他的意思是最好面見我把情況交代清楚,便也開門見山道:“信是何人送來的?”
“姑娘。信是一個童子送的,說是柳大夫差來。”馮管事恭敬的道。
說罷,他便從懷中將一個封好的信封取出遞給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柳大夫三個字,翠兒便沒了好面色,她嘀咕:“那個老頭子又有什麼花樣了?今兒白天讓我們姑娘大老遠的趕去,還等了他一整天,結果連個人影子都不見。”
“現在這麼大的雨,偏偏又差人送了信來。”
“難道是要姑娘明日裡再去茶樓等他不成。”翠兒說。
我也不答話,拆了信封看裡面的內容。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三日後午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