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向西南陲進發。
岐北跟著我一路出來的那一輛馬車在客棧門外分道揚鑣。
師兄原來的意思是讓車跟著我一路護送到西南陲的。
雲楚和他兩個人在小鎮客棧商談了好一會兒,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不為我知的協議。
再出發的時候,天放自己坐那一輛車回去了。
走的時候,趕車的小廝先是萎靡不振的樣子,師兄囑咐了幾句之後他精神頭都來了。
落在我的眼底有幾分詫異。
這小廝口不能言,我只能問師兄。
他說,昨晚那一場偷襲差點送掉命,所以人家現在還在後怕呢。
乍一聽說不用帶著我這個瘟神去西南陲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我聽完愣了片刻,險些沒笑出聲來。
若是他能說話,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馬車的行進速度不快,我倚靠在車窗邊,看窗外經過的一大片荒地。
風沙吹過來,我趕緊掩上了窗。
抬眼看雲楚,很悠閒的半躺在那裡看書。
他的車比我出發時候坐的馬車要精緻得多。
車上還擱著好幾摞雜書,想是閒來打發時間的。
我還以為一路上他從岐北到這裡,都是坐著這一輛馬車來的。
一度心說真是個會享受的主兒。
卻不料停在荒地的一處小河邊休息的時候,我問起雲楚手底下的人。
才知道他是騎馬一路急趕到小鎮的。路上幾乎沒怎麼停留。
若說是歇息,也只得短短半個時辰。
聽完我只有一句話,他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兒了。
回到車裡,雲楚不知道我跟他屬下的對話。只看到我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就上來安慰我。
“再過幾日,就可以到西南陲了,你稍安勿躁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我卻轉過頭沒理他。
“你說說看,又怎麼了?”雲楚循循善誘道,“是不是在車上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