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那一位,不知道何時才能徹底清醒,或者是永遠也醒不......
後一種的可能,應天皇朝怕是又得掀起一場風波了。
他跟蕭寧。都會怎麼做呢?
我心事重重的掀開被子坐起來,屋內另外幾個人打呼嚕的聲音清晰入耳。
月色正好,我再一次從床上起來,披上外衣推開門出去。
遠處花架下疏忽間閃過一個身影!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是我自己看錯了!
快走幾步到了花架下,左顧右盼,並沒有瞧見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約是我看花了眼。
嘆了口氣,轉身在小徑上來回走了幾遍,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沒來由的一陣歡喜,不會那麼默契吧?會麼?
事到臨頭,我卻躊躇起來,不敢轉身,不敢!
站在原地,一顆心七上八下,終究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轉過身看去。
眼前有人隔著幾丈遠,含笑看著我。
心頭一陣失落,臉上卻不敢顯露,沒等我動,他就先走了過來。
“在太醫院這幾天還好麼?”他低聲問我。
“你怎麼來了?這地方不用避諱?”我出言問他,”幾時過來的?“
“此處說話不方便,跟我來。”他不由分說的牽走了我,快步繞過小徑,沿著太醫院的偏門而去。
我跟他走得匆忙,沒有留意到,不遠處的花架下,一個身影掩在蘭花叢中,失落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應天皇城的夜,宮牆內外,有多少未眠人!
......清思殿內,精美的瓷器砸碎了一地,翠圍珠繞的美人兒伏在案上哭得楚楚可憐,嘴裡猶自喊著:“阿寧,阿寧,你來見一見我有那麼難麼?”
身旁的宮女怯怯上前勸說道:“公主,您不要難過了,這些都是宮裡亂傳的。”
美人兒擦去臉上淚珠,厲聲道:“去查,到底是太醫院的什麼人能入夜進出阿寧的寢宮!”
......太醫院東院,花架下的玄衣身影惆悵的獨立中宵。
景嵐遠遠望著那個身長玉立的背影,隔了許久才走過去,低聲道:“雲哥哥,已經這麼晚了,你就早些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