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我去路的不速之客,身材高大加上略微有些胖。
他人站在我身旁跟杵著一座塔似的。
關鍵的是,他抱著手肘站那裡,一雙眼睛正盯著我的雙手,全程要觀摩我做菜的過程。
我咳嗽一聲,無奈的道:“您這麼看著,我......”
“你就當我不存在,不就行了?”他瞧出我的不自在,簡潔明瞭的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倒是想啊,可惜,哎......”心內嘀咕,我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您說做什麼菜?”還是得再確認一遍,伺候金貴的主子,開罪不得。
“要清淡的,不要太膩味的菜,但是也不能太素,唉,其實我哪兒知道啊,你,總之你儘量做點你拿手的清淡的菜吧。”
他看起來,糾結的程度不比眼前的我好多少。
“是做給您家主人的?”我壓低聲音道。
“我平日裡都是做菜給一幫大老粗吃的,哪裡伺候過那樣尊貴的......”他欲言又止道。
......客棧三樓,蕭寧幽深的眸子望著窗外瓢潑大雨,天地間煙水茫茫,街道上空無一人。
”殿下,廚子平素只做軍中的菜,所以,這廚藝就磕磣了點......“孫將軍在一旁出言道,其實殿下命人撤去的菜,先鋒營的人,包括他,可算是風捲殘雲般清空了。
就差沒個烈酒,否則可美了!
“不關他的事,是我胃口不好。”蕭寧回想剛才一桌的菜,軍中的將士喜好顯然跟他不一樣。
“我已經讓他重新去做幾個清淡的菜了。”
“給他半個時辰。”
蕭寧不置可否的望了孫將軍一眼,目光轉向几案上推著的一疊信件,除了江淮官員的,也有留在紫寰宮內的暗衛傳遞來的。
比起江南水患,這亦是時刻困擾的一樁心事。
或許等江南這邊的事情了結,京中也能傳來好的訊息。
況且葛先生曾經知會過他師兄的喜好,江淮大水。緊接著災後難免會有災民病倒,以他師兄的性子,很可能會跑去江淮一帶行醫。
正是抱著這樣的希望,蕭寧覺得這一趟的江淮之行,是非走不可的。
一個理由就已經夠充分,何況是兩個。
他離開應天的時候,還瞞著議事閣內一堆焦頭爛額的朝臣,輕車出偏門,一路行到早就接了訊息的應天城西大營,調集孫將軍跟他手下先鋒營的精銳。馬不停蹄的出了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