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不對啊,我有最容易脫身的方法!
我只要恢復女裝,還跟懸賞令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念頭一起,我頓時喜出望外,對著季九道:“我剛才想糊塗了,其實很簡單的,我直接恢復女裝就成。”
“那也要在出了鏢局之後。”
“顧鏢師到目前為止,可是對我們都以禮相待的,她總不會是要囚禁我們在這裡吧。”
季九擱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低聲道:“她既然暫時留我們在這裡住著,就等明早見到她再試探著問問。”
“目前看來,也沒有別的方法了。”我同意季九的建議。
“夜深了,早些休息。”我順著原路退了出去,剛剛替他帶上門,在屋簷下站定,遠處突然有個身影晃了晃,飛快的隱沒在樹影間。
我神情一凜,眼光銳利的的對著院子掃了一圈,沒再發現異常的情況,但是回到自己住的那間小屋,我是怎麼都難以入睡了。
熄燈之後,我輕手輕腳的到了窗邊,拉起簾子露出一條縫隙往院子裡張望,順帶還看了院外那片林子。
足足看了半個時辰,都沒有人聲響動傳來,我正要放下簾子,院外的小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我能從對方的裝束上清晰地辨認出就是今日裡替我解圍的顧鏢師,她看起來面色凝重,沿著小路一直走到了院外,低矮的院牆是用竹籬笆圍起,用了一些同樣低矮的灌木作為阻擋。
這點屏障當然不足以遮擋住顧鏢師的身影,所以從我的角度望過去,她人站在竹籬笆外,似乎心事重重的。
她既不推開竹門進院子,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那般站在了院外,時不時的抬起頭朝我們這裡的方向看一眼。
更確切地說。是朝著我所在的方向。
我被她的眼神看的心中發毛,突然間想到,莫不是她能看清楚我房內的動向?!
這個時候,我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在夜裡,說實話,光線明亮的地方怎麼能看清楚拉著簾子的室內呢。
我觀察她的動靜,又在窗邊看了大半個時辰,她也不走。
我卻是有些撐不住了,思量再三,覺得眼下還是睡覺重要,有什麼事情都能等著明早的太陽出來了再說。
要說大半夜的,就算我也來了興致,出門去跟她對話。我目前的身份是男子,這叫什麼事兒呢?
兀自搖搖頭,我扔下一切不妥當的念頭,徑直走回chuang邊,躺了上去。
天剛剛亮。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睜開眼晴,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是在夢中。
我從chuang上下來,慢吞吞地去開門,眼前亮了亮,季九換上了我昨日在街頭見到的男子裝束。帷帽加一身密不透風的衣裳。
斜眼見到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裹,我頓時醒悟過來,一定是顧鏢師讓人送來的出街的衣裳。
讓季九等在門外,我很快就換上了那身看起來格外合適的衣裳,也不知道顧鏢師從何處找來,質地精良不說。大小也剛剛好合適,僅僅除了腰間略略寬出一寸之外,我加了個束腰,便解決了。
出門的時候,季九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兒。突然間他湊過來,俯身握住了我的衣角。
嚇了我一大跳,退後一步瞪著他連聲道:”好好的,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