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夜色成為最天然的屏障。
我在林間沒命的奔跑著,身後接連的追趕絲毫沒有倦怠鬆懈的意思。
一道寒光閃過,擦身而過的一棵松樹上發出一聲悶響,我看不清那個是什麼兵器。
寒光接連閃過,先後中招的都是林間的樹。
對方的意圖只在恐嚇,卻不是真心要開殺戒。
身在虞州城內客棧,又逢非常時期,要想穩妥,雙手能不沾上鮮血,還是儘量不要的好。
我對那一幫人的怨念並沒有多少,我是冒險潛入竊聽在先的,可是那個同仁,實在是可惡到了極致!
我幾乎能感覺到我身後的那個人,他的狀態跟我完全不同。
他更像是在“玩”。
就是這個玩字!
從他故意踩斷樹枝開始,從他緊咬著我的方向追來繼續,也從現在我能感覺到的,他保持著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他輕鬆閃避著後面的追兵,卻把我一步一步的逼到了無可奈何的境地。
眼看著林子快要到了盡頭,前面經過一堵圍牆,就應該是客棧內的另一處院子了。
我幾乎要放棄了抵抗的念頭,完了完了,這樣下去是隻能落到那幫人的手裡了。
可是我心中不甘,總不能說這麼放棄就放棄了。
靈光一現,忽然想起客棧掌櫃的千叮嚀萬囑咐的入夜後不得走動,這裡的潛臺詞,難道是說那處院子一樣住著不尋常的客人?
我頭腦一熱,乾脆將錯就錯。直接去到不該去的地方更容易些。
前路未卜也比落在那幫人手中可以預見的下場要好些!
主意打定,我在奔跑到林子邊緣的時候倏忽之間轉了方向......
......算算看,這輩子是第二次鑽那什麼洞,上一次還是在焰南。
慶幸近來沒有長胖,也慶幸自己反應夠迅速。我初來乍到這處新的院子,抬起頭的剎那眼前又是一亮。
想不到客棧的面積如此之大,我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人工河連通到外頭,特意營造了水榭樓臺,算起來這客棧的所有地方加起來,足足佔到虞州城內老大的一塊地盤。
這等手筆。我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西蘭背後最為尊貴的那個人。
怪不得客棧掌櫃需得叮囑我們,可想而知,在這個院子內,我們反而是最不上路的客人了。
其實見到眼前景緻的剎那,我的直覺反應居然是......追我的人未必會進到這裡。
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土。現在我肯定短時間內是出不去了,要是出去的話,難保沒有人在外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