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猛烈,吹得我快要流眼淚了。
偏偏面前的季九穩若泰山一言不發的站著,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想說你到底叫我坐了大半天馬車都沒來得及歇一歇喘的跟牛似的爬上半山還站在風裡吹著說是有話要講卻半天不放一個屁到底是幾個意思。
怨氣在風中助漲!
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倘不牢打算先開口。
沒來得及!
季九看著我,目光定定的道:“我改主意了。”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將我打壓得愣在原地。
他改主意了?什麼意思?改的什麼主意?
我腦中飛快的運轉,正要細問,卻見杵在那裡的季九霎然間變了臉色。
他飛快的將我攥住,幾步退回到了山腰的一棵大樹下,齊膝的草在我的面前頓時變成天然的屏障,即便是這樣,他還不放心將我的腦袋往低處摁了摁。
如臨大敵的模樣看得我一陣膽寒,腦袋在他的手掌下,我感覺離地的距離太近了,只好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再不濟我也明白一定是他看到了什麼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這人對危險都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只不過我剛才是鬱悶透了,比平常要遲鈍罷了。
他低頭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撥開他手,在草叢中輕輕抬起頭,隔著風吹動的草葉往他關注的方向看去。
依舊是一望無垠的草場,然而在遠遠的地方,有一條正在緩慢挪動的線。
定睛一看,才發覺那是一支很長的隊伍。
事實上。用肉眼看到的能判斷,行進速度已經是極快了,先前說緩慢,那是因為距離太遠而且草原很大的緣故。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在虞山的半山腰處。臨時安置的宅子就在另一邊的山腳下。
那所牧民們居住的讓我失望竊以為完全不似草原帳篷的宅院。
季九帶著我在虞山上繞了不少路,為了尋覓一個他認為,僅僅是他認為啊,合適的談話地點,讓我們繞得有些遠。
這個方向......我垂低頭想了想,比我們來的方位要偏差。跟日頭現在的位置接近。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再回想來時候的馬車上跟鏢局兩位姑娘的對話,下一秒我馬上就出聲問季九:“可是西蘭在虞州徵兵的隊伍?”
聽完後,季九微微點了點頭。
我一下子火就騰地冒上來了!!
哎,我們又不是逃兵。也不是逃犯,身在西蘭國,遇上女帝的隊伍很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