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眼下三樓內的客人更少了,著急吃個午飯的。也大多在樓下就匆忙解決。
此念頭一出,跑堂就再一次往視窗那邊走了過去。
隔著一丈遠的過道。他瞧見那位客人忽然間向窗外探了探腦袋,像是被路上的哪個行人吸引住了,亦或是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的人。
跑堂的腳步順勢收了回來。
車伕的眼光當然從未離開過那一座小院,剛才看著天氣變了。他瞧見小院內的人將樹下插著的,還有架子擱著的器械外加旗子都一股腦兒的往屋內收呢。
這是為了防範忽然間變天做的準備。
瞧著那撥人忙忙碌碌的,車伕是不指望他們能出這個院子了。所以跑堂過來的時候,他才加了菜。
就算是這一趟任務只完成一半。也得先讓自個兒填飽肚子吧。
他這廂正吃喝著,雨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卻見到小院重新起了動靜。
車伕咬著饅頭的嘴忽然停止了咀嚼,他眼睛死死地盯著小院的門口,一眨不眨的。
臨街的院門緩緩推開,從裡頭出來兩個人。
觀之年紀大約都在十三四歲,面目清秀,很像是戲班子裡的小學徒。
一個手跨著籃子,另一個提著一個細布包袱,大門出來幾十步路走到街上,兵分兩路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也是因了這點動靜,讓再一次走近的跑堂找到了話題。
他上下打量一遍臨窗的客人,笑著道:“您莫不是也來看看新住下的那個戲班子的?”
車伕眼神一凜,臉上毫無表情的看向跑堂,引得後者身子顫了顫,覺得這位爺咋看著心情很不好的模樣,正尋思著是不是找錯了話題的時候,桌上忽然間多了塊散碎的銀子。
跑堂眼中劃過一絲喜色,原來這主還是有兩個錢的,他飛快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桌面,就利利索索將那塊碎銀子收入囊中。
在酒樓這種地方呆久了的都是人精兒,幾句話下來就摸清了顧客的意圖。
......跑堂的壓低聲音道:“那個戲班子是昨兒剛到的,據說是國都城中有位大人物要過壽,找他們來唱幾場的。”
“我昨兒個見到戲班子的班頭......那位來咱們這裡雅座吃了個飯的爺長得比姑娘都秀氣......聽說是戲班的臺柱子。”
“不光是您,還有人也來咱們這裡打聽過呢。”跑堂的一番話說完,加上了一句道。
車伕一愣,趕緊追問:“是什麼樣的人啊?”
“還能有誰,是咱們這兒上街巡查的差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