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應晏的樣子,他是不可能在今天離開這裡的。
陳姨今天沒有來,應晏叫了餐,兩人吃了頓早午飯,沈知遇依舊沒什麼胃口,應晏瞧了他幾次倒也沒勉強,只是說: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口味,下次換一家。”
沈知遇動作微頓,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飯後應晏回書房開視訊會議,他剛從國外回來要忙的事情可比自己要多得多,沈知遇倒難得閑來無事,也沒有為難自己去想那些本就沒有答案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發了半晌的呆。
應晏落座在身邊的時候剛才的萬裡晴空都開始有些陰沉沉的。
“要下雨了。”應晏說。
沈知遇沒應,像是沒聽到。
“我看了沈氏遞交過來的關於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明年此時我想我所收到的利潤數字會比現在翻十倍不止吧?”
沈知遇終於看他,企圖在他的臉上看到試探性的表情,但他沒有,他始終很平靜,可不應該,如果秦冕將自己和宋時樾會談的訊息知會於他,應晏怎麼都不該是這個反應。
他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接受宋時樾的投資,還是說他認為自己不敢,所以不足為慮?
應晏沒有等到沈知遇開口,側目看他,只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電話卻先一步響起,手機就放在兩人之間的琉璃桌上,沈知遇哪怕沒有特意去看,眼角的餘光也掃到了‘秦冕’兩個字。
應晏掃了一眼,拿起手機,接起之前問了句:“秦冕給你合同了嗎?”
沈知遇沒說話,應晏也沒在意,接起了電話。
沈知遇沒有聽到秦冕在電話那端究竟說了什麼,他也沒有刻意去看應晏的表情,也實在不用去看,應晏這個人的氣場即便不去看也總能讓人察覺到,沈知遇知道他的目光漸漸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也知道他也不似接起電話之前那般平靜隨和。
這才對,沈知遇想,這才是應晏。
兩人通話的時間大概兩三分鐘,應晏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偶爾應一聲表示自己在聽。當手機被結束通話重新放在琉璃桌上的時候,那碰撞的一聲似乎也在宣告這安逸的午後時光終結了。
應晏從來都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再開口便直接切中了要害:
“兩天前的晚上你說你在跟一個投行經理見面,是宋時樾?”
沈知遇看著窗外越來越陰沉的天色:“是。”
“昨天宋時樾去了沈氏?”
“是。”
“他帶著團隊和你聊了一下午,我想知道你們聊了什麼?還是說這是屬於沈氏的機密,不能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