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一愣,隨即開口應下:“好的。”
沈知遇接到陳帆電話的時候剛結束工作準備離開公司,聞言詫異到停下了腳步,兩人這麼久的時間沈知遇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他不願意去。
“我這邊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沈總。”陳帆叫停了他結束通話電話的動作:“應總今天心情不太好,您還是過來的好。”
這句話倒不是威脅,只是單純給沈知遇提個醒兒,沈知遇未必不知道,可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至少沈知遇覺得並不太舒服,就好像要他擺正自己的身份,只有主子高興了,他才能好過一些。
但沈知遇到底還是應了,問陳帆要了地址,在公司樓下又打發了孫爽先行回去,他自己開車過去。
已經過了晚高峰,沈知遇從公司過來也不過才二十分鐘,應晏沒有出來,沈知遇也懶得上去,他就坐在車裡等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應晏終於姍姍來遲,他明明看到了車裡的沈知遇,卻固執的站在臺階之上不肯再邁動半分。
他在等自己過去,同行的人都瞧出了什麼,表情變得揶揄,沈知遇無意在人前下應晏的面子,開啟車門下了車。
“喲,應總早說家裡人來接,我們也就不敢讓您喝這麼多了,別回頭沈總再生氣了。”
“沈總就算是生氣也是氣應總喝多了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你跟著瞎操什麼心,應總有人來接,我們可還是孤家寡人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調侃猶如村口的七大姑八大姨,沈知遇面不改色,倒是應晏的表情在這些話裡慢慢的從冷淡變得溫和,這些話似乎讓他很是舒適,以至於跟眾人道別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門前只剩下他們兩個,應晏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沈知遇看著他:
“可以走了嗎?”
應晏也瞧著他,只是不知道想從他的臉上瞧出什麼,那審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從裡到外都看透了。
沈知遇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實在不願意就這麼陪著他站下去,轉身欲走,由著他自己去站,而宋時樾就是在這個時候從酒店裡走出來的。
“沈總。”宋時樾走近,伸手打招呼,沈知遇抬手和他握了握:“宋總。”
應晏的視線在兩人一觸即分的雙手上掃過,眸光不動聲色的暗了暗。
“沈總也在這裡用餐?”
“不是。”沈知遇實話實說:“來接人。”
應晏聞言勾了勾唇角,暗色一掃而空,先一步邁步走向車子:“人接到了,可以走了沈總。”
沈知遇和宋時樾的目光短暫交彙,那其中蘊含的意思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才懂,卻在這一刻誰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反應,淡淡點頭,各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