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能,沈知遇怕是也不稀罕,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一個正常的開始,沈知遇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允許沉淪在這樣的交易裡。
他點破所謂的喜歡,又何嘗不是推離自己的一種手段?
他不要自己,應晏比任何人都清楚。
應伽過來的時候應晏都快把錦鯉池的魚喂死了,因此又得了應伽的一腳踹,應晏懶懶的動也不動,就這麼接下這一腳,連句計較也沒有直接抬眸問應伽:
“姐,你怎麼確定要和姐夫結婚的?怎麼確定就這個人不可了呢?”
應伽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我不確定,我們是政治聯姻。”
應晏:“……”
“那你怎麼決定要給他生孩子的呢?這總是你自願的吧?”
“誰說孩子就是他的了?”
應晏:“……”
談不下去了,應晏起身要走,又被應伽扯了回來重新坐下:“小時候不該打你腦袋的,長大了總覺得你對有些事缺根筋,現在看來可能就是我當時給你打斷了。”
應晏抓了魚食又要去喂,那架勢好像不喂死決不罷休,應伽抓著他的手腕將魚食放回食盒裡,在他身邊落座,她瞧著這個弟弟,突然覺得這個自己從小煩到大的小孩兒在這一刻才是真的長大了。
他擁有的太多了,所以桀驁不馴,恣意張揚,可終歸也不是什麼壞孩子,或許是他成功的太早,應伽一直覺得他有些恃才傲物,如今開始明白喜歡的含義,這才有了點人味兒。
“上次去深城我就看出你對他的不同,我沒有點破是覺得你們之間到最後也就是那樣的結局,說不說都沒什麼要緊。”
應晏看她:“什麼意思?”
“我只見過他一面,卻也看得出他是寧折不彎的性子,你當初用交易的方式得到他,本身就已經斷絕了你們兩個人所有的後路,你的喜不喜歡在他看來是不具備任何意義的,你不喜歡他他要走,你喜歡他,他更要走。”
“如果我不放他走呢?”
“你是應晏,你當然可以。”應伽看著他:“可那還是喜歡嗎?你若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你面前隱忍委屈而無動於衷,你也不至於逃避了快一個禮拜都不敢回去深城,不就是你知道自己沒辦法也不能再用脅迫的手段對他了嗎?你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只是一個床伴的身份,但你也怕,怕你想好好喜歡卻又留不住他。”
應晏沒說話,像是預設了這個結論,應伽該說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小鈴鐺還在等她進去,她起身準備離開,應晏卻在這個時候叫停了她:
“姐。”
應伽回頭看他。
“可我也沒有別的路可選。”應晏說:“我不可能放他走。”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做都隨你,可你要明白主動權已經不在你手上。”應伽說:“自己選的路,想跪就跪,至於爸媽那裡,等你降得住再說,提前說好,我一點都不看好你。”
應晏笑了笑,還未開口說什麼,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順手接聽。
“應總。”孫爽在電話那端哽咽開口:“你幫幫沈總吧。”
飛機降落深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陳帆和孫爽一起在機場接到了應晏,他一臉風雨欲來的慍色配著夜色讓人多看一眼都膽寒。
上了車,孫爽和應晏並排坐在後座。
“人還是找不到?”
“是。”孫爽說:“公司都亂了套了,可就是誰也聯系不上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