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旻坐黃蓋車裡,撩起帷簾看眼衢肆觀膜的民眾,撇撇嘴趴明昱大腿上。明昱輕柔地撥拉著她耳鬢前的髮絲,問:“不開心?”明旻搖頭。明昱又問:“那是,不想回宮?”
明旻點頭:“旻兒還想玩。”
明昱失笑再道:“你是一國公主,動靜鹹有規矩,很多事可隨性來,亦有很多事,不可。這出宮自由,就是‘不可’裡的一項。”
明旻爬起身:“明旻什麼都不缺,就缺這自由!”
明昱苦笑,也未接話。
身在皇家,得到也多失去亦多。
明晟甫一回到東宮,鄺玉便問:“殿下當真要督修水利?”
“不然呢。”
“此人搖擺不定,居心不良,殿下如果碰了水利,相當於碰了豐大人的工部。”
明晟眼皮一抬:“搖擺不定?設若能將他從明胤身邊挖走,也算你有能耐。”
鄺玉:“可他……”
“還有,工部是我大明的,不是他豐四海的。”
“卑職失言。”
“你先下去吧。”
至於明胤,回到府邸就直接扎入書房。腦子裡卻不住迴旋著廉衡對敖頃毫無君子儀容的拉拉扯扯,一頁書一個時辰都未見翻動。臨上宮燈,秋豪才進來不放心地問:“主子有心事?”
明胤翻頁書:“我為何要有。”
秋豪不明所以,只好再道:“廉衡雖拒了太子,但他這朝秦暮楚的特質,可是一點未改,主子可是在生他氣?”
明胤再翻頁書:“我為何要生氣。”
秋豪抻抻眉毛,才又心事重重道:“太子若信了他鬼話,重視了官捐和水利,功績可就朝野目睹。”
明胤:“不過糖衣砒霜。”
秋豪詫異:“他要使詐?”
明胤:“倒也不是。日後自見分曉,旁觀即可。”
秋豪忽然又無奈道:“小鬼正在高價競賣主子們用過的桌椅碗碟,也真有他的。還有,暗衛說,他剛剛離開了葫蘆廟,望這裡來了。”
明胤不語,就在秋豪退離時,忽問:“敖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