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
女孩如護崽母雞般將雲開摟在懷中。
“花尚書府千金?”
“你知道我?”
“我正是為追查你家橫禍而來。”
“你是……”
青年昂首,眼波清冷:“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日後,怕是你的日子不好過了。”他又望向遠處:“你在這等著,很快會有救人的官兵過來,但你要記得,站好隊伍,否則一步錯,連你懷中這弟弟,都沒命活了。”
女孩似懂非懂,她直覺相信面前人,重重點頭,“那你,會幫我嗎?”
“如果你能活過明日,可來瑞王府找我。”
終究沒再多一個字,提劍離去。
花云溪恐事後還有搜查,最終帶著雲開在慌廟露宿一夜。
隔日明皇城各處張貼皇榜,花家預謀謀反多年,此次花家家主花江仁因知事蹟敗露,恐皇威株連九族,故而僅帶一家十餘口自焚謝罪,皇恩浩蕩,念在花家護國三代有功,故而不再追究,且為安撫遠親生者,將花家上下予以厚葬。
皇榜張貼出當,帝都上下都在討論花家被焚一事,有人花府從上至下從老到幼無一倖免,也有坊間傳言,見起火當晚花家方向異光大放,隨後有兩道身影自廢墟中逃了出來,而那兩個孩子,極有可能是花家最後血脈。
但此一法剛一傳出,便被人駁斥,花家人口數有限,皇上早在欲處決時便已徹查清楚,此次葬身火海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正好二十四口,並且有兩個孩子屍體,已驗證時花家唯一一雙兒女花云溪,月雲開。
“爹,娘,究竟是誰要害我們花家!”
皇榜前,滿臉泥汙的花云溪雙手緊握成拳。
“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弟弟,並且為家族洗刷冤屈的!”
旁邊少年一聽提到自己,立即擺出可愛無辜的眼神附和“阿姐,父母泉下有知,定會庇佑我們的。”
“嗯。”
清空晴朗,正值正月十五,素日梵音莊嚴的帝都白龍寺此時人頭攢動,熱鬧人滿為患。
金輝佛像下,蒲團上男男女女叩拜絡繹不絕,焚香、許願、叩首……動作肅穆無不虔誠,殿內檀香繚繞,一片寶象祥瑞。
如此肅穆氛圍下,唯有一道身影與這平和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蓬頭垢面娃娃,短髮齊耳看不出性別,過於肥大灰布衫罩在身上如同麻布口袋,此刻那娃娃提著迤地衣角,如游魚穿梭在人群之間,既不祈福叩拜,又不燒香還願,灰黑泥汙的臉上只一雙大眼掃視眼前人,看準哪家肥頭大耳公子金銀纏身,便趁著人聚精會神叩拜時伸手,剪斷錢袋繩,溜之大吉。
如此三番,短短一個上午的時候,乞丐便以盆滿缽滿。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應該足夠。”
“誰是這裡管事的?”
面前大殿門正大開,陽光自那少年背後投射過來,照的乞丐眯眼睛,與那紫衣公子擦家而過剎那,乞丐迅速伸手,抬刀……卻是手指碰到那錢袋剎那,頓覺指尖一涼,卻不敢停留,迅速抽手,折身消失在人群中。
身後很快便傳來那家僕走路不長眼睛怒罵聲,乞丐彎了彎眼睛,掀起一片微塵跑遠。
“花,是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