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明得意洋洋的好像那個人就是他本人似的,龍吟是知道木老闆和他之間那點恩怨的,不想競爭的兩家竟然變成了友好到有私下交情的地步,還真是應了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
不過屯掌櫃的這些訊息裡,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四殿下這個人,他如果真的作出過這等豐功偉績,為什麼民間關於他的傳大多是跟戰場有關,這些政策和建義從沒聽過。
龍吟把疑問表述於口,才知不是百姓忘恩負義,這些政策竟然從沒有實施過,又如何得知。
“唉,你看看街上的情景也明白,有人不願他出頭,出手干擾,讓政策無法發行,出手干擾的人未必得到了好處,可百姓卻是實實在在的受苦了,這些鬥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長吁短嘆的完,屯掌櫃就要去做自己的事了,龍吟怔怔的站在那不知道想什麼,以致都漏了其中的細節,既然政策沒有實施,那屯明一個初入京都毫無根基的生意人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屯掌櫃沒錯,那蒼鬱真是被軍營耽誤的政治家,不過他在軍營中好像也很厲害的樣子。早知道蒼鬱不簡單,沒想到還是個十能全才。
龍吟今日出來本是要幫綠水買她垂涎已久的木簪,順道幫了個孩子,饑荒流民這件事離她太遠,以今日所見所聞雖然憐憫這群人,卻也無計可施,況且這是子腳下肯定有自己的治理方法,龍吟從來沒有瞧古人的智慧。
回到芝蘭院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事關百姓生存問題,自古都是當官者最痛苦最不願意碰見的事,處理的好能得到他們的感恩戴德,若處理的不好引發更糟糕的事態發生,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性命堪憂。
身為一國儲君,蒼珉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可是前者比丟命更讓他無法忍受。
不知哪個嘴賤的把祭祀出的意外歸類到意難違,缺失仁德,不承認他皇儲的地位,舊事重提又要廢太子,若不是母后及時勸住父皇,又使了些手段讓父皇不忍心下這道口諭,太子府就該易主了。
垂下的眸中陰狠鷲厲一閃而過,再抬頭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威儀。
“來人,帶我去見國師。”
父皇多疑,又有老三在他耳邊危言聳聽,他這個儲君之位已經搖搖可危,若是辦不好這次安置流民的任務,就是坐實了他無能不得祖宗承認,哪怕祭祀那日真是一場人為,朝中老臣也不會允許他接掌大權。
著實可氣!
太子是走著去國師府的,得知國師不在府上,以為在補救祭祀的事,不以為意的等了會,派太監取馬車來便打道回府。
如此過了幾日,偷得浮生半日閒,龍吟想起那個男孩,突然很想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他的弟弟活下來沒有。
懷著一份擔憂,龍吟到壽雁居請示,要出去半日,理由則隨便扯了個覺醒寺上香。男孩投奔的善堂就在覺醒寺旁,僅有數里之隔。
“不行,外面流民太多,爭鬥起來哪裡會顧及你龍府姐的身份,你就安生的待在府裡,來看看祖母給你挑的這些人,有沒有喜歡的。”
出乎意料的龍老夫人一口回絕了龍吟的請示,並且拿出禮佛之餘讓嬤嬤去詢問的幾家有適親兒郎的畫像讓她挑。
“你瞧這個叫陳黎的武將怎麼樣,他的族兄是正三品的官職,又有姻親在承恩侯府,自己本身也很有本事,可以前途無量,最重要的是他八字命硬,你。。。嗯,這是祖母覺得最合適的人選,你看看。”
龍吟:
她把畫像推回去,絲毫沒有開啟的打算。
“祖母,您就這麼想吟兒嫁出去嗎,吟兒還想多陪您幾年,而且我惡名在外,就算我看重了人家祖母派人去,對方聽了我的名聲也不會樂意娶的,到時又是一樁笑話,雖然笑話多了不壓身,我也無所謂了,若是影響到府內爹爹和族內其他妹妹的名聲,那我罪過就大了,不如再等幾年等風聲過去了,祖母不想見吟兒了便打發的遠遠的。”
老夫人猶豫了會,龍吟會不會受到笑話她還真不關心,但後面那句話。。。是她欠缺考慮了。
示意嬤嬤把這些幸苦得到的畫像收起來,不能用在龍吟身上,龍家族內還有與她年齡差不多的適親女郎呢,別浪費了。
龍吟鬆了口氣,又成功混過去一次,且看老夫人的姿態短時間是不會再拿這件事煩她了,看了眼她的臉色,確定嬤嬤把畫像都精心收好了,她又提出要出去走走。
“我就去覺醒寺替祖母和爹爹求個香,保佑您們身體健康,很快回來的。”
龍吟再三保證,甚至不惜軟言噥語的哄了老人家半,才被允許出去兩個時辰。
會管龍吟,明龍老夫人對她還有所求,不希望她接觸外面正亂的時候,至於最後妥協,也是因為龍老夫人很清楚的認識到,她的阻攔改變不了龍吟的行為,在她面前承歡膝下的那個孫女翅膀早已硬了,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