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行禮。
蒼鬱飛快的往裡面掃了一眼，不悅的抿直嘴角，對上她呆怔的視線，竟然感到語塞。
還有一絲心塞，但他不承認。
蒼鬱出現在這裡本身不奇怪，可站在她面前半天不說話龍吟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帶他去找個大夫了。
蒼鬱對上龍吟看病人似的目光，目光幽冷的盯著她。
“鳳陽生病了。”蒼鬱一開口就扔了個炸彈。
龍吟甚至沒想到把生病這個詞跟小牛犢一樣強壯的鳳陽公主聯絡起來。
龍吟張張嘴，才發現喉嚨有些乾澀：“什麼時候生病的？”受個小傷都要派人傳話給她撒嬌，怎麼這次沒見到宮中來人。
“五天前，御醫說得了肺積，她不讓人告訴你。”蒼鬱說。
“那你怎麼會在這？”
蒼鬱動了動嘴唇，忽然生出一些不忍，不確定把這件事告訴她是好是壞。
龍吟現在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拔高了音調顫抖的質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蒼鬱盯著她，一字一頓說的格外清楚，清楚的龍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蒼鬱說：“她快死了，御醫說無藥可醫。”
庸醫，絕對是庸醫！！
龍吟瞬間臉色變白，咬著嘴唇儘量不讓自己顫音出聲：“不，可，能，不可能。”
她說的很滿，意思卻很堅定。
蒼鬱站在一邊看她搖頭否定，手指動了動，剛抬起一拳的距離驀地放回原位緊貼衣袍。
“走吧，我帶你進宮看看。”
“嗯嗯，我要見鳳陽，我一定要問問她為什麼開這個玩笑。”龍吟把房門關好，垂下手的時候擦到袖中膈應的東西，是屯掌櫃給她的荷包。
龍吟斂起心神，路過屯掌櫃的勉強撐起一絲笑意，和蒼鬱匆匆離開。
一路上龍吟控制自己不向蒼鬱打聽鳳陽公主的訊息。
腦子很亂，一會閃過蒼昭弟明媚的笑臉，一會飄過她為情所傷時脆弱的神情，縱馬遊玩，同舟遊湖，她們還約好明年開春一起踏青！
冬天就要走了，春天已經在靠近，一切都會好的。
不知受心情影響還是平日沒有仔細觀察，龍吟覺得自己一路看到的太監宮女的笑臉都刺眼的很。
鳳陽病了這群人很高興嗎！還是根本不知道她生病了！
“過年了，皇后下令每個人必須從早到晚都掛著笑臉，就是輪休呆在房間的也必須笑著進入夢鄉。”
蒼鬱成了解說，也不知是看出她的心情還是單純為這個現象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