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罷,捏著嘉寧的鼻子:“難怪哀家見你這個小鬼頭一直不安分,原來是和旁人有約了,罷了,哀家今日不留你了,去找謝鶴徵吧。”
林錦璨本是撐著腦袋,捏著酒盞品著佳釀酒,一聽這對話,差點沒嗆著。
行嘛,幾日沒見著面而已,原來是跟別的女人風花雪月,踉踉蹌蹌去了。
雖然…嘉寧是謝鶴徵名正言順的媳婦兒,膩在一起人之常情。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脾氣這樣沖的兩人竟然能磨合的這樣好?
謝鶴徵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粗魯男人,還會給小姑娘準備驚喜?
她怎麼就沒這溫柔的待遇呢?
沒有就算了,可謝鶴徵也不能像旺財一樣,只會咬她,弄疼她,佔她便宜呀。
林錦璨不禁用舌尖舔舐了番唇內的疤,她原本還想搬小板凳嗑著瓜子,看這對包辦婚姻的小夫妻整天抓頭發打架呢!
求解蠱方法的過程中,唯一的樂子沒了,失望,不甘,莫名的落差讓她感到莫名的酸楚。
宴席上,這些不斷的寒暄吵得她耳朵疼。
唯一可依靠的謝如歸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的夫君就這麼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虎狼窩裡。
嘉寧的倩影愈來愈遠,林錦璨垂首,從杯中倒映的圓月裡看到了那張模糊的臉。
她撐著手肘吸了吸鼻子,天下男人那麼多,還是師父好,若他在,今年的那份新年賀禮一定不會落空。
微風撩動,林錦璨仰頭將杯中辛辣的酒水一飲而盡。
宴席在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中後終於散了,謝家薄待她,林錦璨一個千金小姐,身後卻連個丫鬟都沒有,她聽著爆竹轟鳴寒風獵冽,一個人扶著宮牆慢慢在甬道上走著。
醉意燻人,胃裡難受得厲害,林錦璨捂著嘴,迷迷糊糊跑到暗處,結果只是幹嘔幾次,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她搖搖晃晃站起時,一陣大風刮過,險些要把她吹倒,結果,還沒等搞清楚狀況,背脊就和冰涼堅硬的牆壁撞上。
防範意識還在,林錦璨幾乎是閉著眼就抬掌朝眼前的影子劈下去。
然而,手腕卻被溫暖有力的東西握住讓她動彈不得,林錦璨只好洩力往牆角滑去。
“你喝醉了。”
聲音熟悉又陌生,林錦璨心裡一驚,她頓時清醒了過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謝鶴徵?
忍了很久的兩行清淚,就這麼沒骨氣的順著眼眶砸到地上。
林錦璨低頭,把臉埋進膝蓋裡不說話。
四周黑漆漆的,微薄的月光落在高牆上,撒下一道斜影,謝鶴徵蹲下與她齊平,等了半晌,直到那消瘦的背脊不再顫抖,他才開口說話。
“你是偷了腮紅的小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