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歸心裡窩了塊棉花似的,堅硬的心腸逐漸沉溺在少女的溫柔鄉,他想明白了,姚溫嫻那樣火辣如烈酒的女子,只可淺酌不可痛快暢飲,不然太傷身。
林錦璨這樣的反而最好。
是晚來天欲雪時,溫好的一碗甜粥。
他吻住林錦璨的手指說:“翠翠,我日後會好好對你的,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林錦璨對這番卑微作態不以為意,她笑嘆道:“好啦,多虧三弟和三姑娘幫我,我沒有任何事情,上元節一過我們就可以成親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把我們分開了。”
少女站著,笑眼盈盈地望著他,小太陽似的發著光。
謝如歸鼻子一酸,順勢摟住她的腰身,把臉埋在少女腹部開始啜泣了起來。
春光燦爛,落英繽紛,此刻,沒有人會煞風景的,去打擾到這對即將新婚,琴瑟和鳴的夫妻。
除了陰颼颼的角落裡站著的那個人。
一士兵猶豫了半晌,還是上前勸阻了:“…大人,該走了,我們在這裡不好吧?你看三小姐方才都招呼下人們退下了。”
話音剛落,古藤樹下,那抹松綠色的影子忽然一歪,身體僵直地坐到了謝如歸腿上。
林錦璨一愣,觸了電似的彈跳而起,但卻很快被謝如歸摁下,她尷尬一笑,把冰涼的指尖搭在了他脖子上,嬌羞扭捏道:“如歸哥哥…這樣不好,會被別人看到的…”
“胡說,哪裡有什麼人,語念都讓他們下去了。”
謝如歸的視線看不見別人,只自顧自低首淺嘗,與懷裡的姑娘親熱起來。
角落裡,謝鶴徵握著腰間的佩劍,指關節不由自主地開始泛白,他沉默良久,松開酸澀的牙關,笑了。
昨天還幫他擋暗器,哭著說捨不得他死掉,今天就這麼水靈靈的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
雖然林錦璨是看上了他的錢才那樣那樣哄他,可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把他當什麼了?瓦子裡男戲子的嗎?
他視線不曾從那抹綠色影子上移動,氣笑了似的哼了一聲:“我為何要走?我看走的人應該是你們。”
謝鶴徵抬手摁住那人的後脖子,將他往外頭一推,那人吃痛輕喊了一聲,把湖面上戲水的麻鴨驚得嘎嘎叫。
謝如歸即將貼上錦璨脖側的唇瓣,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他暗罵,到底是哪個沒眼力的壞東西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誰讓你……”
謝如歸抿著蒼白的唇回頭,一道高大的黑影籠罩了下來,他一下子就把胸口那股氣息嚥了回去。
“……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謝如歸想起什麼頗為得意,他笑道:“還沒被父親罵夠麼?”
謝鶴徵把自己的手下扶起來,裝模作樣的朝人家屁股踹了一腳,禮貌道:“二哥抱歉,是我對屬下管教不嚴,這才打擾你和小嫂嫂了。”
“你知道就好。”
謝如歸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重新把林錦璨摟在懷裡。
謝鶴徵搖頭抱胸,嘆道:“小嫂嫂還未正式過門,昨夜又受了傷,二加之哥你也還在服藥,我勸你們還是悠著點才是,否則傷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