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時一時語塞:“你…胡說八道。”
陳素問瞪了眼蘭時:“好了,人沒事就萬事大吉了,不過……”
著暗色常服的婦人,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林錦璨:“你這孩子也太粗心了些,這天氣本就幹燥,待在屋裡這麼久也不留個神,怎麼就把燭臺打翻了呢?”
她摸了摸林錦璨的小臉,對旁人笑嘆:“你們瞧,我這水靈靈的兒媳婦,若是有什麼好歹,我可要寢食難安了,在如果回來前,便去我那兒待幾天吧,我替你夫君親自照顧你。”
“蘭時,還不將人請到我屋裡去?”
蘭時聽罷,頗有一副揚眉吐氣的姿態,她瞥了眼林錦璨:“林姑娘,請吧。”
“多謝母親。”
……
被陳素問請到她閣中的這幾日,倒是無事發生,連食宿也不曾虧待過她,對她,彷彿親閨女兒般愛護。
只不過,她的一言一行都被監視著,形同軟禁。
蠱毒三月發作一次,眼看就要到十五月圓之夜,若那夜沒有及時服藥,恐怕會暴斃而亡。
她此番不僅要活下來,還要成為高階殺手,調遣千機閣其他人為她所用,找到當年那個率領鐵騎,踏破夏國城門的蒙面男子。
取他首級。
千機閣交給她的任務,還需速戰速決才是,不可在此處耽擱太多時間。
桐花臺是目前唯一得知的線索,如今想再進一步探索,卻屢屢受阻。
謝如歸身體羸弱,沒了伺候的人,怕是連穿衣服都不會,他離家這麼久,謝家翻遍整個京城都不見人影,人能去哪兒呢……
他一日不回,林錦璨就會一直受困於此,她要找到他,逼他主動現身。
林錦璨撥動著水缸裡的蓮花小船,直到冰涼徹骨的水把指尖凍紅,她忽然想到那天在破道觀裡見到的姚小姐。
謝家雖權勢滔天,但他人官邸怎能隨意搜查?
姚溫嫻,謝如歸……一個婚約在身,一個成親不久,若被人撞破這份見不得光的感情……
謝如歸在外冰清玉潔,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他不似謝鶴徵,不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他努力維持了這麼多年的人設,絕不想毀在一個願與他偷情的女子手裡。
看來她必須親自拜訪長史府。
晌午時分,林錦璨看著一桌的山珍海味,卻無心下箸,才喊人將膳食撤了,卻發現無人應答。
不是要監視她麼,這些丫鬟怎的這樣散漫?
樓下傳來窸窸窣窣響動,細細一聽是哪些小丫鬟們推推搡搡,嬉笑歡語聲。
林錦璨頗感好奇,她抱著湯婆子,走到窗前朝下頭一瞧,七八個小丫頭,都擠在一棵粗壯的榕樹後,不知道在躲什麼。
她們面露緋色。期待,膽怯一齊夾雜在面孔上。
這分明是少女懷春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