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璨一愣,她冷笑道:“知道自己的血髒就好,可不可以別碰我。”
謝鶴徵忙活半天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臉上恢複平靜。
林錦璨把視線移開。
沉默半晌,謝鶴徵道:“翠翠……我知你怪我,可你爹的死不是我的本意,你爹是被李晉安所逼,我本想只要他肯聽命於我,我便給他換個身份金蟬脫殼……”
“是不是你的本意,人都不在了,你不必多言,若你真關心我,就請放我回去。”
藏在嗓子裡的好些話,在這一瞬間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嗤笑:“好,回去好好休息,我不逼你。”
“待會兒語念會借逛燈會一由,在外頭接你回去,旁人不會疑心你我,放心回吧。”
春夜裡落花飄零,夜風襲人,林錦璨驀然想起蕭南衣望向她的眼睛。
反正註定是宿敵,註定要到你死我活的那天,不如趁現在利用得徹底一些。
林錦璨深吸一口氣,撥開珠簾時,她忽然停下腳步道:“謝鶴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少年抬頭。
“對了,我給你做了雙護膝,大概可以在你出征前縫好,你若不嫌棄,就找個機會讓人來取吧。”
心裡那點火苗忽明忽滅地閃了幾下,謝鶴徵眼眶有些酸脹,他頓道:“特意,給我做的?”
“你有腿疾,每到雨天膝蓋會疼得厲害,沒有別的意思。”
語罷,林錦璨跨過門檻,急匆匆地走過廊下,走出這座私宅,晚風撲面而來,灌入本不通暢的鼻尖,直沖天靈蓋。
破碎的衣衫,深不見底的血窟窿,幾乎要折斷的身軀,林錦璨深吸一口氣。
她要救蕭南衣。
宅子外停靠著一輛馬車,裡頭的少女著一件素白錦衣徐徐下車,她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站於小院等林錦璨。
若不是謝鶴徵答應日後可教她習武,加上林錦璨的面子,她才不會來這裡給做掩護。
“我哥欺負你了?”
謝語念見林錦璨鼻子紅紅的,顯然一副哭過的樣子,她蹙眉微怒:“好啊,勾引自己嫂子就算了,你不從他,他還逼迫你?不行我得找他理論去!”
“仗著自己有幾點兒本事,還真是小人得志!我以前怎就沒發現呢……”
林錦璨含住他:“語念。”
謝語念摸了摸林錦璨軟糯的臉:“別怕,我二哥不管你,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