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蘭好奇,“婢女不就是丫頭嗎?”
許春明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高小蘭性情單純,直來直去,沒有半分心思。
至少從表面上來說。
“你!”飛羽氣的想找她理論。
許春明暗中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退後,“去和何俊一起搬行李。”
等飛羽松開許春明之後,高小蘭上前挽住許春明的胳膊,“對啊,丫頭,你就去吧,我會照顧好夫人的。”
飛羽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馬車處搬行李。
高小蘭像是沒看出來,帶著許春明向屋裡走,“夫人放心,這裡我全都打掃了一遍,保準都幹幹淨淨的。夫人不知道,我爹說周大人還要再過來時,我可高興了。我就知道,他是個好大人,肯定不會放棄我們祭州城的。”
許春明聽著她最後這句話,“你是祭州城的人?”高小蘭點頭,“從我爺爺的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就搬來了。後來大家都說城裡的命脈被砍斷了,鄰居們都出去討生活了,我爺爺也沒捨得離開。他說要落葉歸根,真走了,以後死在外面怎麼辦。”
老一輩的是很講究這個。許春明隨她四處轉了轉,佯裝不經意地開口,“小蘭,你和世子是怎麼認識的?”
“世子?”高小蘭疑惑之後,說道:“夫人是說周大人啊,那天我去山上割野草,碰到周大人在山坡下躺著,我就揹他回來了。聽他說是趁著天色好去查探土壤還是什麼,路上腳滑摔下去昏迷了。”
許春明的心猛地一跳,她是真不知道周緒光在這裡受過傷的事情。他回去那麼長時間,在她面前也沒有提起過此事。
想到此,許春明的心裡升起一股煩悶。
她忍住,“那後來呢,方才我聽你說,周大人他說你粗魯是怎麼回事?”
“唉,”說起這個,高小蘭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別的表情,她嘆口氣,面帶憂愁:“我這不是到年紀該嫁人了嘛,我瞧著書館裡那個教書先生就挺好的,想嫁給他。結果他一直不同意,我想著周大人是從京城來的,大家都很佩服他,就讓他幫我勸先生娶我。後來周大人去了,回來就說我太粗魯了,先生喜歡溫柔的姑娘,讓我沒事去找先生學學禮儀。”
到此,知道她和周緒光沒有特殊關系,許春明放鬆心情,聽的津津有味,“那後來呢,你去了嗎?”
“我去了啊,我當然聽周大人的話。開始教書先生還不搭理我,後來耐不住我磨他,他就答應先教我一些基本的禮節,什麼屈膝禮啊拱手禮啊,家中來了貴客該怎麼接待,反正教了很多。”
兩人走到院中的石桌下,高小蘭喪氣地坐了下來,“可惜無論他怎麼教,我都學不會,他說我是什麼來著,東施效顰,每次我去學堂,他都笑話我笨。”
許春明笑道:“你沒看出來啊?”
“看出什麼?”高小蘭好奇地問。
許春明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周大人讓他教你禮節,不是真的讓他教你禮節。”
“啊?什麼意思,我不懂。”
許春明忍不住挑破,“周大人是想給你們充足相處的時間,讓你們相互瞭解對方。教你禮節,只是一個讓你們能夠經常見面的理由罷了。”
“什麼?!”高小蘭震驚的驚呼道。
她的嗓門很大,震的在門外正說話的周緒光和她的父親高大人,忍不住側首向裡看。
怕高小蘭在許春明面前胡言亂語,高大人忍不住朝她吼了一嗓子:“高小蘭!你再給我惹禍,我非把你送回鄉下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