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周緒光的心意,賭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賭他能給自己一份全身心毫無保留的愛意。
周緒光松開她,“既然決定了,就盡早出發。你先休息,我去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對了,明日我們一起回許府,看望岳父岳母吧。”
臨出發之前,是要回去一趟,好好和父母告別。許春明點頭,“那就明日吧。”
她打算回許府,和父母好好敘舊告別,哪成想到了許府後,周緒光對著許父許母直接跪了下來。
許父雖然為官多年,早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但面對突然跪下的周緒光,他還是震驚的向後退了半步,才反應過來去扶周緒光。
“緒光,賢婿,你這是作何?”
周緒光輕推開他的胳膊,朝許春明看了一眼。
許春明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並排跪下,朝著許父許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周緒光依舊跪著:“小婿不孝自私,想帶著夫人同去祭州城赴任。山高路遠,夫人不能常回府探望,解岳父岳母之想念,今日特來請罪,還望岳父岳母饒小婿之私慾。”
“這.....”許父猶豫地看向許母。自己從小到大如珠如寶疼愛的女兒,現在說要遠行,還不知歸期,反正他是捨不得的。
許母自然也是,只是母女心靈相通,又無話不談,只一眼許母就看出了許春明的心中想法。她本是不允的,但自小養大的女兒,許母深知許春明的脾氣,不吃個虧,她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許母雙眼含淚,“你們長大了,以後終究有自己的路要走。去吧,不管是京城還是祭州城,都是你們該走的路,我和你父親,絕對不會攔著你們。”
“哎你,怎麼也不.....”許父想勸許母,可縱然平時口若懸河,現在對著妻子女兒,卻說不出什麼。
“算了,去就去吧,祭州城也就苦點累點,至少不是危險的地方。”許父道,最多他私下和那邊的同僚打聲招呼,偶爾也能照拂下他們。
周緒光和許春明兩人在臨離開的時候,又正式拜別父母,才踏上回府的馬車。
上了車,放下車簾,周緒光扶著許春明坐好,開口道:“我瞧著岳母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不少,等回府我去庫房裡為岳母尋些滋補的藥膳送過去。”
聽著他的話,許春明憋了一天的淚終於忍不住向下流。
“那是因為外祖母去世了,母親只有我了。可是我這個當女兒的卻不孝,無法承歡膝下不說,還想著跑去千裡之外的地方。”
周緒光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會託人好好照顧岳父岳母的。等以後我把那邊的事情辦完,也會盡早帶你回來。”
“嗯,妾身知道,妾身相信世子一定能把祭州城的事情做好。”
同梁王妃就容易多了,周緒光三言兩語地說完,就把離開提上了日程。
至於梁王爺,他都沒打算告知。
他帶著何俊,許春明帶了飛羽,臨走的時候又捎上了周緒揚,五人按照計劃,坐著馬車,於一個平靜的初秋,離開了京城的大門。
出了京城之後,也許是到了空闊的郊外,許春明緊繃的心情,一下子舒爽開來。她掀開車簾,看著窗外初秋的景色,鼻尖呼吸著微冷的空氣,笑著感慨:“五公主要是知道妾身離開,肯定會氣的跳腳。”
五公主被聖後罰著要抄一百遍《女則》,在宮裡急的隔三差五都要送信出來,哭訴自己都是為了許春明才受罪,等她能出宮了一定要許春明好好的補償她。
結果她還沒出來,許春明倒先跑了。
馬車剛上官道,走的並不快,她的行為也沒有什麼危險,周緒光沒有阻止,“你慢著些,小心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