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大大咧咧的長樂臉色爆紅，“知道了。”
年輕人鄭重地說：“一定不會忘了。”
等人走了，黃依依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長樂的氣運增強了不少。”
蕭珩：“她要重建輪回道，有功德。”
不知道是不是局勢已經明朗，白天見了長樂，晚上週雨柔就不請自來。
周雨柔和五年前相比簡直不像同一個人，渾身陰森死氣，面板慘白，雙眸血紅，活脫脫一隻厲鬼，沒有半分人樣。她靜靜地飄在窗外注視著黃依依，眸中似乎閃過千言萬語，最終什麼都沒說，又悄悄地離開了。
黃依依有些唏噓，周雨柔如今的處境雖說是世界意識造成的，但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你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她真正的命運。”蕭珩很是冷酷無情，見黃依依盯著窗戶看，又說：“在她死後可以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研究所不愧是蕭珩斥巨資養起來的，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短短時間內又將機器的效能提高了一個臺階，可以製造出八百年鬼魂的能量。和玄學界確認後，該機器投入量産，所有開銷由玄學界承擔，材料都用最好的。
很快就到了玄學界大佬們測算了半年才確定的吉日，所有機器被運往傳說中六道輪回所在的地方，各路大佬齊聚於此，準備見證這劃時代的一刻。
黃依依和蕭珩也來了，不過是在半空中隱身，沒人能發現他們。
所有人都準備就緒，長樂卻沒有下令開始，大家都屏息凝神，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他們沒有等太久，天邊卷來一陣黑煙，落地成了周雨柔和她的鬼魂大軍。雙方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默契地戰在一起。
這裡地理位置特殊，即使是青天白日，對鬼魂也沒有壓制，對雙方來說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公平，但並不勢均力敵。
經過五年的經營發展，玄學界實力大增，鬼可能因為地府不存、實力提升有限，根本不是對手，更別說還有長樂這個本體是千年厲鬼的“叛徒”對他們極其瞭解。
沒多久，周雨柔一方就顯露頹勢，她也沒有拼死一搏的意思，就任由鬼魂大軍一點點的被蠶食消滅，最後她和長樂一對一打，輸了。
長樂的手穿過周雨柔的左胸，鮮血和陰氣四散，她看著周雨柔沒有光亮的雙眼，沉聲說：“我說過，你輸了我會殺了你，不管你有沒有盡力。”
周雨柔沒有回應，輕輕地閉上眼等死。
長樂眼中閃過憤怒和恨鐵不成鋼，猛地抽出手，看著周雨柔倒在地上。
轟隆——
雷聲滾滾，暴雨傾盆。
周雨柔的魂魄從軀體上飄起，靜謐美好的模樣一如五年前的少女。
“長樂，打散她的魂魄！”
身後傳來玄學界眾人的聲音。
長樂猶豫了一下，甩出一張雷霆符。
轟隆隆——
天上的驚雷和雷霆符合二為一，瞬間把周雨柔的魂魄打得魂飛魄散，一點蹤跡也無。
長樂怔怔地望著周雨柔魂魄消散的地方，心裡說不出什麼是什麼滋味。穿著道袍的年輕男人輕輕把她擁入懷中，給她支撐的力量，“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往前看。”
“我有時候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在做夢，等夢醒了發現，我和周雨柔身份顛倒，我才是該被眾人討伐、魂飛魄散的那一個。”
“夢都是反的，這裡就是現實，你剛懷了我們的寶寶，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