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瞭解北方的海域,事先也沒有得到半點對方艦隊的訊息,他在濃霧中摸索著北上,進入暗礁區,導致船隻沉沒。這些都和他準備不充分有關,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風暴之怒號會突然發生爆炸,爆炸的火焰從煙囪竄出,就剛好點燃了帆布。
難道他就真的和那些士兵說的一樣,被神厭惡,所以處處倒黴?
希琳回答:“這是蒸汽機的弱點。”她不是貝林夫人,說不明白其中的原理,簡單地提了一嘴,是她用能力調動海水才引發爆炸。
但對方的側重點,卻放在另一個她意料之外的地方。
“你在這樣的天氣跳入海中,遊了上百米?”
也許更遠。
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女人從什麼地方入海,她居然能在這樣的天氣下在冰冷的海水裡游泳,而且看上去沒有任何身體不適。
希琳點了點頭。
“對。”她是海的眷者,在海中比在陸地上更加自由。
平靜的表情發生變化,海因裡希深深嘆了口氣。
他說:“你的身體真好。”沒有感冒,沒有高燒,看上去十分的健康。
回顧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這場較量,他不能稱贊她的戰術有多麼絕妙,她勝在瞭解這片海域,勝在掌握著資訊差。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她確實清楚認識到他們艦隊之間的差距,從而選擇了最合適的方式。
他不怕輸。但她最後的話語卻真正傷害到他。
在這樣的天氣跳入冰冷的海水後安然無恙。
無論他多麼努力,也彌補不了這種身體素質上的差距。
這是真心的誇贊。對於一個體弱多病的人而言,這是他能說出的最真誠的贊賞。
“把信燒掉吧。”海因裡希說,“我重新寫一封給你。”
希琳看向那封信。
“它不夠真誠。”海因裡希放下手中的暖手爐,“如果想要和談,當然要更真誠一些。”
希琳沒有拒絕。反正她會讓貝林夫人幫忙再讀一次,她錯開身位,空出位置。
她不擔心對方趁機偷襲。
他看起來,隨時有可能倒下。
希琳想不明白,南方人為什麼選擇一個病人統領海軍。
就因為他是貴族?真是太荒唐了。
“你叫什麼名字。”海因裡希放下手中的筆,“我想知道我輸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