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吧。”希琳明白他有話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昏暗的角落,用堆砌的貨箱作為遮擋,沒有人會注意到兩人,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會想到兩人的身份。
希琳靠在貨箱上,身前的萊爾·亞當斯反而顯得侷促。
“還有什麼要說的?”希琳問,“最多還有半小時,我約的船就要起航了。”
他們能有什麼要說的?
就算他們兩人瞭解彼此的性格,卻根本無法梳理對方複雜的人際關系,不知道也很難完全猜測到對方要做的事情。
這種情況,除了能說些注意安全之類的客套話,沒有其他更有意義的話語了。
“真想和你再做一次。”
希琳眨眨眼睛。
真不如說些注意安全的客套話。
從肌膚相貼的親密接觸中醒過來時,已經能算是下午了。萊爾·亞當斯急匆匆地出門兌現他的承諾,她們沒來得再來一次。
“來不及了,萊爾·亞當斯。”希琳彎起眼睛。
碼頭方向傳來鳴笛聲。這不一定是她乘坐的船隻發出的,卻讓氛圍多了幾分離別。
“嗯。”萊爾應了一聲,“我有禮物送給你。”
希琳偏過頭。這種情況倒是和北方差不多。伴侶之間會贈送禮物。
嚴格來說,他不能稱呼為她的伴侶。
她已經學習到許多南方的智慧,被南方的習俗改變,可一些北方的傳統依然是她最核心的堅守。
北方人壽命普遍短暫,她們為了延續部族結合,伴侶之間,常常會以一方的死亡終止關系,非常短暫的悲痛後,便會出現擁有下一位伴侶。
從亞歷克斯,到小啞巴,再到萊爾·亞當斯,都是這樣。
她和萊爾·亞當斯沒有在黃月下發過誓,他也沒有經歷過北方嚴冬的洗禮。
稱呼他為伴侶並不合適。
可出於對嚴寒苦難中真摯關系的尊重,無論她的一生擁有多少任伴侶與多少人結合,同一時間段只會有一個,而關系結束,意味死亡。
她不打算把這個告訴他。這是北方的傳統,他不是北方人。
雖然北方人非常欣賞與外族結合,可她自己長大的部落其實沒有幾對這樣的組合。
阿爾伯特勉強算是。可自從他最開始追隨的那位狩獵隊長被狼群分食後,就沒有後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