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越渴望的事情,發生的可能就越低,期望再去失望,一次又一次。
夢境急速流逝,就算他努力地回想屬於夢境的每一個細節,都沒能再一次將它延續。
夢境變成一片漆黑,他徹底蘇醒過來。
萊爾·亞當斯睜開眼睛,兩種漆黑沒有根本的差別。
他撐起身。
今天應該就是週六。但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那位又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萊爾·亞當斯侷促不安地交握雙手,關於夢境的記憶在飛速流逝,希琳的樣子也不再清晰。
“你做了個美夢。”
誰!
萊爾·亞當斯站起來,腳下搖晃,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剛剛蘇醒,供血不足,對未知的恐懼,無論什麼原因都不重要,黑暗中有一個明晰他弱點的人,而他此刻破綻滿身。
“不用太慌張,萊爾,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一盞燈被點亮,
萊爾·亞當斯偏移視線,向著光亮傳來的方向。他看不清他,他只是感受到光線的存在,配合地移動視線。
“大主教?”他有些不敢確定。他其實知道對面的誰,但這種不確定感沒有因為他明確對方的身份而減緩,反而沉甸甸地壓下來。
他感覺,自己的面前是一座山。
說來奇怪,萊爾·亞當斯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奧託蒙德大主教是他的父親,可卻只在萊娜七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模糊地看到一個穿著紅袍的影子。
真好笑,他的一切都被他的父親決定,卻從未真正見過他。
連線著他和奧託蒙德的,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傳話人,監視梅麗莎夫人的人特裡薩。
“都城出了些事,耽擱了一陣。”奧託蒙德的聲音沒什麼特色,就和遍佈在下城的那些醉漢差不多,只是沒有那種濃重的酒意。
沒有特色的聲音,一點都不像他帶給眾人的壓力一般兇惡或者不容置疑。
萊爾微微昂起頭,暖橙色點亮他的眼瞳。
“大人。”他說,“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
奧託蒙德讓人開啟了監牢。
萊爾·亞當斯聽到落鎖的聲音,他微微偏頭,嘗試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邁出一小步。
沒什麼問題。這地方實在是太狹小了,就算是失去了視野,他也清楚地記著門的位置。
有一隻手攥住了他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