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的縫隙吹進來些許涼颼颼的海風。
希琳撿起地上的另一張毯子,想把萊爾·亞當斯趕過去。
不太盡興。他過於小心了。
他雖然嘴上寬慰她,但卻在行動上暴露出他的緊繃與小心。
他真會藏。她還因為只有自己因為這突然的重逢而慌亂。
她推他,可萊爾沒有動。她們兩個人明明都不喜歡汗淋淋的貼在一起,可這一次他居然賴在這裡不動了。
“早就沒事了。萊爾。”她的手伸進毯子,按住了萊爾·亞當斯的手,他的指腹總是停在她下腹的疤痕上。
之前槍傷留下的疤痕,她身上的幾道傷口中唯一不屬於冷兵器留下的痕跡。
她們對彼此的記憶仍停留在了分別前。雖然各自經歷了很多事,可這些沒有共享的經歷,無法掩蓋分離。
這個傷口,對她來說早就沒事了,可萊爾·亞當斯的記憶依然留在她在傷勢未愈的時候就幫忙帶走萊娜。
“你的房間可真小。”萊爾將暖和的毯子讓給希琳,自己鑽進另一個冰冷的毯子。
她狹窄的床鋪上睡兩個人本來就很勉強,現在還塞著兩床毯子,更擠了。
“二樓其他艙室,和三樓的艙室都比這裡大。”
希琳蹙起眉頭,她突然意識到問題:“你果然還是記下了深海碧波號的結構,你當時說她和其他的三桅遠航船沒有區別!”
萊爾笑了,卻沒有說話。
“你是什麼時候記的?”記憶裡,萊爾·亞當斯確實在深海碧波號上生活過一段時間,可那時候他身上的傷很重,幾乎沒有離開過船艙。
“第一次上船。”他伸出手,將希琳往自己的方向攏了攏,避免將她擠到地上。
“你剛從海上墳墓逃出來的時候?”希琳驚訝地瞪大眼睛,沒在意他的這些小動作。
天氣冷了擠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
“你們當時只有幾個人,你能幹的總管正在料理那個胖子的傷,二副忙著駕船,我想要繞開剩下那些怠工的水手並不困難。”
那時候的他很虛弱,確實是戒備心最高的時刻。
至少在那個時間段中,他將希琳視作獵物。
希琳明白了他沒說出口的話,微微側頭,抵在萊爾的肩膀。
“誰能想到呢。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們都不能預知未來。”
“但你還是滿嘴謊話。”希琳哼了一聲,只要回想起之前,她就覺得,那時候的萊爾·亞當斯一定把她當成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