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你不用嗎?”萊爾驚訝地看著她。
“借你用一下,等一下還給我,你以為這東西能直接用手碰嗎?”希琳揚起下巴,點向暖爐的方向,冷風趁機攥緊她的脖子,她連忙低下頭,咒罵一句該死的天氣。
離開北方三年,就連她這種嚴寒中長大的孩子都受不了這種寒風。
萊爾·亞當斯沒有客氣,連忙把手套戴好,挨著希琳蹲坐下來。
他活動一下左手,北方人常用的手套是用獸皮縫制的,不分指,用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絨毛塞得滿滿當當,就算是再細長的指頭塞進這種手套裡,都會變成一個笨重的拳頭。
萊爾張開握拳幾次,感覺並不明顯,他轉身朝著希琳的胳膊揮動幾下。
有絨毛的緩沖,沒什麼力度,肯定不會有感覺,卻讓希琳·安託瓦內特感受到了沖擊。
“你是傻子嗎?”至少,在她的認知裡,萊爾·亞當斯勉強算是一個聰明人。
他似乎也察覺到這種行為的低幼,連忙解釋說:“我沒見過這東西。”
希琳扯扯嘴角:“你要不回去玩吧。我在執勤。”
她其實有點心虛,要是在工作的時間和萊爾·亞當斯玩鬧,她會更心虛。
“沒事。”萊爾·亞當斯配合地裝傻充愣,“反正我白天沒事情做,可以熬夜。”
他白天都不能到甲板上來,希琳想,讓他晚上出來透透氣?畢竟,連海上墳墓那樣兇名在外的監獄都給犯人放風的時間。
“你是不是很無聊?”希琳看著他,萊爾·亞當斯開始研究那個小手爐了。
“不會。”萊爾·亞當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每天唯一需要做的事只是收拾我自己用過的盥洗室。這難道不是件好事?”
休息。希琳想,這是當時她在鹹水之都時候用的理由,那時候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享受著萊爾·亞當斯的照顧。
“北方可不是個度假的好地方,至少比不上鹹水都。”希琳提醒他。
“你知道我上一個度假的地方是哪裡嗎?”萊爾聽到這句,沒有任何停頓,立馬反問了她一句。
她怎麼可能知道。她和他見面的次數這麼少。
“弗農貝恩。”萊爾·亞當斯自然沒有期待過希琳能夠猜到,利索地給出答案。
“你是說那時候……”希琳偏過頭,“那可是五年前,還是在監獄。”
“差點死在那裡面。”回憶起那時候的事,萊爾·亞當斯神態輕松,“相比較之下,北方人至少會給我口吃的。還給我穿這麼暖和的衣服。”
他肯定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