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她在兩個月前已經讓他停止繼續炒藥。
“死了。”阿爾伯特回答,“教會注意到了這事,自由城邦內也有一些醫療機構聯名舉報了這事。”現在是戰時,無論真實的情況如何,這些事情被掀到明面上,肯定需要一個嚴肅的處理結果。
他昨天就是為這件事忙碌。
夏洛特鬆了口氣。聽阿爾伯特的意思,雖然她被牽扯到其中,但他壓下了自己的事。
“怎麼?覺得這事和你無關了?”對方見她這副樣子,繼續發難,“我分明提醒過你,做壞事要消滅證據。”
他知道夏洛特的那些小心思。他知道之前那段日子她很缺錢。但這次確實太危險了。
這事是教會的任務,要不是他滅口的速度足夠快,這事情會波及很多人。
“你怕我連累你。”夏洛特眯起眼睛。
煉金藥品的事之前和她有關,但當她收手之後,這不過就是因為過分貪婪招惹的禍事。
她不喜歡阿爾伯特說這話時的口氣。
“阿爾伯特,萊爾·亞當斯離開這裡的時間是有點久了,但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他才是名義上這座城堡的主人之一。你只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他的動作突然停下來,偏向這邊。
阿爾伯特一貫剋制,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表情,可現在他眼中出現了錯愕。
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因為這番話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幫你把這事情解決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貪婪的商人想要借機發一筆橫財。夏洛特,發生了什麼讓你心情不好的事嗎?”
萊爾算不得兩人之間的禁忌話題,可夏洛特從不用這種方式來故意刺激他。
“我心情不好?是你先咄咄逼人的。”夏洛特反駁,阿爾伯特的話語在她聽來,每一句都意有所指,“你再把這段日子的不順心的事情怨在我身上。”
“我只是今天早晨沒有胃口吃東西,你為什麼諷刺我?”
“我沒有。”阿爾伯特抿著唇,但看到夏洛特靜靜盯著他的雙眼,他沒有堅持這句謊言,“好,好,我承認,我有一點煩躁,夏洛特,這段日子事情太多了,糧食的事情讓我很頭疼,天價的藥品,海上的戰事,拔除不掉的地下情報網。看到這麼多食物……”他反常地發出一聲充滿無奈的嘆息。
“抱歉,我沒有剋制好這些。”
在看到滿滿一桌子食物時,他確實有些不滿。因為夏洛特,確實惡意哄抬過糧價。他在北方挨過餓,很清楚糧食是多麼珍貴的東西。當初夏洛特做這件事時,他其實就有所不滿,他沒有展現出來,只是提醒她消除證據。
他對情緒的剋制,在萊爾介入他們的關系之後,出現了動搖。
而這份剋制謊言,選擇吐露真實想法的停頓,在情緒同意不穩定夏洛特耳中則是另一層意思。
她突然感覺阿爾伯特就是在敷衍她。他的道歉沒有半點感情,就是在機械地完成任務。
“好像是我在逼你認錯”夏洛特站起來。
她不該生氣的,這不是什麼值得爭吵的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日子一直在憂心經濟崩潰的事,又或者只是因為早晨胃口不好,她發了脾氣,徹底的。
“阿爾伯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對?是我在這裡無理取鬧?道歉特別委屈是吧?”她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又快又急,幾乎要把戰爭爆發以來所有的不滿全都數上一次,一次性發洩出來一樣,“你這段日子太忙了?都是你自找的。是因為你一個人把持著整個風暴庭,才要為方方面面的事情憂慮。”
就算阿爾伯特確實是個非常能幹的人,可他的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和其他人一樣。政治,經濟,軍事,宗教,這些詞語可不像它們的拼寫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