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枚紅『色』的『藥』丹卻並沒來得及落地。
有微風捲過。
不知何時, 一名身著白『色』校服的青年靜地原地, 修長的右手指尖各夾著一枚紅丸, 沒人看到他是何時出現,也沒人看到他是如何拿著這些丹丸。
下一秒, 他眉眼一挑, 收回手, 彷彿魔術一般,那幾枚丹丸憑空消失。
幾乎同時, 人群裡傳來幾聲慘叫,那些彈丸如同子彈,精準地鑲嵌在已經隱匿的幾名年輕人背脊,周圍的校警已經反應過來, 飛快把這幾個慘叫的犯人拖走, 剩下的事情他們會辦好,審訊方面他們還是很專業的。
又有學生自動帶隊,各自收拾了一些領頭搞事特別厲害的人,在切身體會到無產階級的鐵拳後, 動『蕩』又很快平息,只是周圍的情緒依然焦躁著,彷彿隨時都會醞釀下一波的『亂』局。
“真是太失望了, 這些人怎麼能這樣, 聽風就是雨,我們保護的是誰啊,”被搖晃過衣領的女孩抱怨著給自己的傷口治療, “我們自己都捨不得用丹『藥』呢,感覺超不值呢,邵老師,你對不對?”
這些日子邵渝補習老師的名聲太盛,已經脫離了學生階級。
看著女孩氣鼓鼓的臉,邵渝低聲笑了笑:“沒什麼可失望的,他們容易哄騙,是因為對修行知之甚少。他們只是普通人,若連他們都可以明辨善惡,反省自身,哪裡還需要我們保護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們只需要做到了自己的標準,我們自然不能用他們標準來要求自己。”
“好像很有道理啊,”女孩思索了一下,點點頭,“我明白了,人『性』善惡,所以這些本來就是應該我們先考慮到的事情,沒做好防備,下次應該改進才是。”
邵渝點點頭,突然就有點想念明哥了,回頭還要感謝這位警察大叔的教導,否則他應該是另外的樣子,至少不是現在這樣。
而這次,學校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不僅對周圍的鎮強制清場,還封鎖晾路,將需要幫助的病人全部轉移到了鄰近的另外一處區裡,只派遣部分學生輪換著前去治療,同時這次也禁止了邵渝前去幫忙,按學校的法,不可能一直依賴他的幫助,而且大家都認為他需要休息。
邵渝卻敏銳地感覺到一點不對,學校的訊息都只有那位檢察官來傳達,既沒看到謝校長,也沒有看到重周,甚至連阿鷹和郝醫生都沒有任何訊息。
這不算好訊息,這代表學校的鎮守主力可能已經悄悄前去支援海上,而這裡,正是最空虛的時候。
巫靈已經回到鬼城裡,她還要佈置明的教學考場,房間裡就剩下他和單姜二人。
坐在書桌前,他靠著記憶畫出整個學校的佈防圖,每一處石階與高樓組成的陣法似乎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將整個學校做成一個龐大的法陣,雖然按單姜的法,上邊漏洞多得和篩子一樣,但靈氣復甦才多久?大家都是菜雞互啄,單姜這種外掛的意見不在考慮範圍。
邵渝低頭思考著即將會來的下一波攻勢,直接無視隸姜在他面前清雅如蓮的坐姿和對方若有所思的凝視。
單姜看了他半個晚上,終於有點端不下去了。
他修長的指尖落在圖紙之上,阻了邵渝做標記的畫筆,悠然道:“師徒有義,你可以請我幫忙。”
“你能幫上什麼忙?”邵渝放下筆,抬頭瞬間,四目相對。
他年輕的眉眼俊秀而溫和,並不咄咄『逼』人,低低的聲音像清風吹過竹林,又如夜風拂過樹梢,明明是反問的語氣,卻彷彿只是陳述現實,一點也不刺人。
這種人間內部的事情……單姜一時語塞,以如今的他,還真不能輕易介入這人間事,否則劫打他事,打到渝就很慘了。
“不行的話,麻煩請將手挪開。”邵渝禮貌道。
單姜覺得更不開心了,這對魚和對他簡直是上地下的區別,明明自己和魚對他的態度都沒有區別。
看著邵渝還在認真推算綿教的力量會從哪個方式進攻,單姜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現一下:“我有先八卦之術,可以測古往今來,只要你學會了,只需掐指一算,就能預知敵方動向。”
邵渝看著他,出於對再見大魚的渴望,沒有問得太直接,而是婉轉地道:“您的傷好了麼?”
“沒……”話未落,單姜反應過來,就很惱,“我沒算到自己是因為狗大戶修為比我高,可以矇蔽機。”
邵渝低下頭,表現出您的都對的乖巧模樣,讓單姜甚是鬱悶,為什麼狗大戶狗二戶的徒弟都那麼認真聽話各種溫柔體貼,自己找個徒弟卻如此憋屈呢?
看到單姜店主冷漠地收回手,繼續在做出優雅的姿態,邵渝有些想笑,但想到目前的局勢混『亂』,還是決定先處理現在的事情,依照按犯罪份子的心理,對方會從哪裡開始犯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