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不可,楊復恭一權閹而已,豈可坐於聖駕左側,此置中書令於何地?”
“聖人,楊復恭乃一奴婢,侍立一旁已是皇恩浩蕩,豈可讓他侍坐。”
“聖人,臣請將楊復恭追為廢人,另拔宦官任左神策軍中尉。”
看著大臣們接二連三的跳出來,宦官們也沉不住氣了。
“大家,楊復恭年老體衰,賜坐理所應當。”
“大家,楊復恭為定策國老,尊崇一些也是應當的。”
“大家,老奴懇請貶謫那些朝臣。”
看場面變得如此混亂,中書令韋昭度輕輕咳嗽一聲,道:“聖上可尊崇楊復恭,但不可置於座左,否則臣只能懇請去職。”
作為皇帝的首席宰相,他的話還是有相當的分量,很多時候就連楊復恭都要掂量一下。
看韋昭度出頭,在一旁的杜讓能也出馬了。
“聖人,楊復恭年老體衰實不可勝任,請罷其觀軍容使,左神策軍中尉之職,另簡他人用之。”
李曄把手一揮,道:“楊公為朝廷柱石,豈可因年老體衰就將他免職。若如此,朕不就成了過河拆橋的人?”
看朝臣們還要繼續攻擊,李曄又大聲道:“今日朕宴請諸君,是酬勞這一年的辛苦,本不應該涉及國事。諸君切莫再咄咄逼人,否則朕必然嚴懲不貸。”
話到這兒,李曄笑著對楊復恭道:“楊公,韋相也不想讓你坐朕的左側,這可如何是好?”
楊復恭的臉又抽搐了幾下,道:“老奴亦不敢坐,還請大家收回成命。”
只要坐到皇帝的身側,他楊復恭就是人讓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別是那些外人,恐怕連養子們都會下手吧!
“也只能如此了。”李曄一臉的不高興,轉頭對韋昭度道:“朕左之位還是韋卿家的,朕右……。”
楊復恭連忙道:“不敢,老奴今日侍立一旁即可。”
李曄一擺手道:“不可,那讓下人如何看朕?”
楊復恭眼淚都要來了。
按照慣例,櫻桃宴沒有宦官的位置。
今次北司四貴集體出動,就是要壓服皇帝,為自己爭取一個體面。
可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而更糟糕的是,皇帝的誇讚也讓宦官陣營的分裂。
尤其是右神策軍中尉劉季述,已經把怒意寫在臉上可。
就在楊復恭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