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到皇帝時，鼓足的勇氣又洩個乾乾淨淨，現在除了哆嗦之外，袁有孝連話都不出來。
“袁掌櫃總算是來了，朕正好有事請教。”李曄三兩步衝到袁有孝的身邊，看他還跪在地上，一伸手把人提溜起來。
袁有孝淚都來了，撲通一下又跪在地上，哭喊道：“聖上饒命，的不敢再走私了，還請放的一條生路。”
李曄抓了抓腦袋，隨即一腳踢翻袁有孝，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朕要殺你，十個腦袋都砍下來，還輪得到你來求情。現在滾起來，爺爺還有正事要辦。”
悠久的歷史，沉澱下來的不單單是知識，還有無法去除的色素。
如果和風細雨的跟袁有孝商量，估計這貨回去就會弔脖子。
給上幾腳，再臭罵一頓，他反而會放下心。
這算不算奴性，李曄也很迷茫。
“聖上，的必當知無不言。”
果然袁有孝從地上爬起來，態度就變了。
剛才恓惶的臉上，現在只有鎮定。
李曄點頭道：“隆源茶號的飛錢印製得不錯，朕想問如何操作的。”
想在這個亂世生存下來，就必須抓緊兩樣東西。一個是槍桿子，另一個是錢袋子。
而想要錢袋子充足，就必須擁有一個獨立的金融體系。
李曄要邁出的第一步，就是創立國家銀行，發行屬於自己的貨幣。
但這還有幾個門檻要跨過，第一就是貨幣的印製，之所以找來袁有孝，就是因為隆源茶號的飛錢印製的最為精美。
雖然朝中的度支部也使用飛錢，不過那些大爺就是寫一個憑證，再蓋上部門大印就算完事。
這破玩意在朝廷內部還能應付，到社會上不被偽造才有鬼了。
袁有孝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聖上，印刷飛錢很簡單，先請人畫出版樣，然後找匠銳出版模，再印刷出來就好。”
李曄看了袁有孝一眼，冷冷道：“袁掌櫃，朕希望今日是坦誠交談，再遮遮掩掩的，朕不介意換一個人。”
這個老走私犯的就是人人皆知的道理，飛錢如何防偽，具體的運作方式，他可一個字都沒提。
袁有孝抹了一把汗道：“聖上，版樣是人家裡的顧炳所做，他最擅長工筆畫，花鳥魚蟲，人物山水無一不精。”
李曄點頭道：“下去。”
袁有孝又道：“飛錢上的字是一個抄經手所為，為了防止作偽，的用桑樹皮做了紙張，再加上數種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