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那些怒目而視的值殿武官,也只能悻悻徒務本樓外,大聲喝道:“臣鳳翔郡王使者拜見聖上。”
“宣!”李曄懶洋洋的道。
“宣進殿來。”一名值殿武官大聲喝道。
李繼寵走進殿中,快步來到李曄面前,跪伏在地上,咬牙切齒的道:“外臣李繼寵恭祝聖安。”
“聖躬安,外臣李繼寵起。”值殿武官完,徒皇帝身後。
李繼寵站起來,陰沉著臉道:“外臣李茂貞有一事不明,華州節度使韓建一向忠心耿耿,為何朝廷還要興兵討伐,難道皇帝是要削出下藩鎮嗎?”
杜讓能立刻介面道:“華州位於長安之側,本應擔負起拱衛京畿的重任,但韓建卻不思本分,執意進逼金商。
聖上親自勸誡,他還不思悔改,並在數日前主動發起進攻。被朝廷兵馬打敗之後,韓建並沒有絲毫的收斂,又糾集軍隊進逼長安。
如果這樣的人也稱得上忠心耿耿,那麼黃巢、秦宗權就不是叛賊了。”
李繼寵冷笑了一聲,他確實有些怕皇帝,但並沒有把杜讓能這個首相放在眼裡,當即喝道:“胡襖,韓建進攻金商是討伐叛逆餘黨楊守光。朝廷坐收漁翁之利也就罷了,還趁韓建損兵折將之際,出兵攻擊華州。
如此背信棄義,又如何讓下藩鎮信服。如果將來再出黃巢、秦宗權,試問還有誰會領兵平叛?”
杜讓能道:“楊守光接到楊復恭被殺的訊息,立刻拋棄節度使一職逃亡,如今已是杳無音訊。朝廷收復不過動用千人而已,又何必韓建興師動眾?
而且此次行動,朝廷兵馬受傷者不過32人,其中5人感染疾病,27人因趕路太急傷了筋骨。不知韓建損兵折將又是從何談起?”
李繼寵冷笑道:“收起你那些詭辯吧!韓建進攻金商,2萬大軍折損過半,甚至有兩個養子在陣前被殺,否則光是靠神策軍又如何能進逼華州。
今日某來長安,就是替家父警告諸位,如果還不收手,就等著鳳翔軍問罪吧!”
話到這兒,李繼寵的眼睛從李曄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將冷冰冰的目光停留在杜讓能身上。
“杜相,你是朝廷首相,此次之事想必出力不少吧!如果還不懸崖勒馬,難免要押赴刑場捱上一刀啊!”
杜讓能的喉嚨動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隨之滾落,好一陣子才艱難地道:“朝廷此次並無差錯,如果鳳翔郡王恣意妄為,恐怕要落個叛賊逆黨的名聲。到那時候,連子孫都要揹負罪名。”
“荒謬。”李繼寵大喝道:“家父一向忠貞不二,才得先皇器重,從一校提拔為神策軍指揮使。其家父又擔當鎮守鳳翔重任,才抵擋住隴右吐蕃的瘋狂進擊。
敢問杜相,立有如此功勞的人,又怎麼可能揹負朝廷。如果是,那也因為朝廷苛刻,不得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