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搖頭道:“某並不喜歡這種茶水的味道,掌櫃的就不用麻煩了。對了,某有一個疑問,長安明明風平浪靜,可那些行人為何誠惶誠恐呢?”
掌櫃嘆了口氣道:“尊客有所不知,今上性格急躁,才短短几月就把朝廷翻了過來。如今是外有藩鎮為禍,內有儒生鬧騰。咱們這些老百姓無不是戰戰兢兢,就怕黃巢、朱玫等逆賊又復作亂啊!”
青年聽了詫異道:“朝廷不是才打了勝仗,百姓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掌櫃的聲道:“尊客,如今是朝廷弱,周邊的節帥強。朝廷打一百次勝仗也沒有用,只要一次敗仗外藩必然兵臨城下。尊客是不知道那些外兵的兇惡,的可是……。”
話到這兒,掌櫃的沒有再什麼,不過看他滿臉的痛苦,應該是揭開了往日的傷疤。
青年不禁道:“看不出來,掌櫃的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掌櫃的慘然一笑道:“的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先在東市做本生意,結果讓先皇派兵搶了貨物。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賣身到令狐家為奴。剛剛安頓下來就遇上黃巢進城,那些反賊把城裡的官宦殺個乾淨,甚至連某等奴婢也不放過。可憐某家本來有10人,經此一劫後僅剩下5口。
好容易官軍光復了長安城,某還以為從此下太平,誰知道這些人也是豬狗不如的貨色,進城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劫殺。等到這場兵災過去,某也成了孤身一人。直到先皇迴鑾,某才重新討了妻室。可平安不了幾,又遇上朱玫造反……。
今上即位後,某又討取一房妻室,這才有了身孕,長安又殺得血流成河。現在官軍算是最講道理的,他們並沒有衝進坊市劫掠,否則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呢!
不滿尊客,現在的日子是某最想要的。只求今上繼續沉迷酒色,繼續昏庸暴虐,就別做什麼明君了。”
青年道:“今上怕也不想打仗,就是那些藩鎮太咄咄逼人,如果他們殺入京城,爾等又該怎麼辦?”
掌櫃一臉苦笑道:“還能怎麼辦?那些兵手裡有刀槍,身上有盔甲,咱們手無寸鐵,又怎麼是他們的對手。”
青年笑道:“就怕給你們刀槍,你們也未必敢動手吧!”
掌櫃的聽了,臉上卻浮出幾分殺氣,甚至還惡狠狠的道:“某今年已經40有餘,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如果外兵膽敢威脅某的家人,這一次什麼也得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只是話到這兒,掌櫃又有些氣餒,嘟囔道:“不過,長安畢竟是京師重地,除了勳貴、武官外,某等庶民又如何能擁有武器?倘若官府追究,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青年聽了沒有再話,看伴當已經結好賬,聲吩咐了幾句之後,轉身走到停在門外的馬車上。
“回宮!”
“是,聖上。”趕車的大漢聲道。
剛才在布行買布的正是李曄,他在前一就已經潛出興慶宮。
當然此行的目的並不是尋花問柳,而是藉著機會去收集各種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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