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船主是什麼意思?”謝天柱哆嗦著發木的嘴唇,顫顫巍巍的問道。
“什麼意思?”陳船主冷淡的說道:“把那艘船毀掉,你們到船主祠跪一夜的香。”
“為什麼?”謝天柱愕然問道。
陳船主冷笑道:“你還來問我為什麼?咱們能夠在運河吃上飯,是祖師爺爺保佑的結果。你竟敢擅自改動船型,這欺師滅祖有什麼兩樣?沒有把你拖到祠堂執行家法,是看在你往日勤懇的份上。”
“可是,陛下已經改過漕船了。”謝天柱嚅囁道。
“呵呵,狗一樣的東西也配和今上比嗎?”陳船主一臉不屑的說道:“往上數五輩子,你們家不過是拉縴的船伕。和天子相提並論,你有這個資格?”
謝天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語道:“可船是陛下的訂的!”
陳船主冷笑一聲道:“陛下日理萬機,怎麼知道船是什麼樣子?自己到商務部把訂單取消掉,否則我會給你好看的。”
謝天柱一下子急了,大聲說道:“陳船主,那可要好幾百萬,我們怎麼拿得出來呀!”
陳船主輕蔑的一笑,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誰叫你們胡亂改動船型。在再執迷不悟的話,我也只能動用家法。”
“陳……,陳船主陛下三令五申,不得亂用私刑!”謝天柱磕磕巴巴的說道:“難道你們就不怕王法?”
陳船主冷笑道:“運河上殺了那麼多的人,你見過誰的案子破了?現在再添上你們一家,又有什麼稀奇!”
謝天柱急促的呼吸了兩下,又換了一副鎮定的面容,大聲說道:“我絕不會把船拆掉的,隨便你怎麼辦吧!”
陳船主輕輕一笑,傲慢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背景吧!我的大哥掌控著沿岸所有的木材的交易,只要我說一句話,你連片木頭都拿不到。
我現在不但有兩個造船廠,還有四支運輸船隊,就是運河管理局的局長,見了我也得叫一聲陳兄。
再說了,我還在運河管理公司有股份,只要讓運輸隊不買你的船,江南立刻就被餓死。”
話到這兒,陳船主聲音驟然冰寒,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還想怎麼鬥?”
雖然是大熱天,但謝天柱只覺得一陣冰寒,他的上下牙猛烈的磕碰著,彷彿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尤其是陳船主的那個“鬥”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嚇得謝天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陳船主,饒命啊!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一定會滿足的,只求放謝家的老小。”
“滿足所有要求嗎?”陳船主一臉得意的問道。
被嚇壞的謝天柱哭喊道:“全憑陳船主做主,只要能保住謝家上下,我就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