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兵退了?”李克修眼中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在昭義軍潰敗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河東軍的大限已到。
可就在閉目等死的時候,宣武軍居然主動後撤。
“為什麼?”李克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全忠明明已經穩操勝券,為什麼還要撤退?
不只是他,連所有的河東軍都感到萬分詫異。
現在堵在潞州城前的,只有那些遊騎,用他們對抗裝備精良的宣武騎兵,只會被屠戮個乾乾淨淨。
“讓他們上去。”李克修一揚眉。
宣武軍忽然後撤,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了。
如果不抓緊機會,拖延時間的企圖就要落空。
“駕!”那些弓騎兵立刻拔出馬鞍上的長刀,在一片喊殺聲中猛撲過去。
“轟隆隆。”
果然不出預料,宣武軍騎兵立刻猛撲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身披黑甲的大漢,手裡還揮舞著一柄長槊。
掃了一眼那名大漢身邊飄揚的旗幟,李克修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嘴裡嘟囔道:“葛從周!”
“山東一條葛,無事莫撩撥。”
這句話是戰場的鐵律,無論是何方的英雄,在面對葛從周這樣的狠人時,沒有誰敢有一點粗心。
“叔父,現在該我出馬了。”
就在李克修滿腹忐忑的時候,身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存孝,你的部下不是鴉軍,就別去送死了。”李克修拒絕了要求。
“叔父,遊騎不是他們的對手。”李存孝說道。
李克修搖頭道:“現在殿下還在昏睡,我們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只要殿下醒來,我們就能打敗朱全忠。”
或許生活就是荒誕劇,李克用接到朱全忠的約戰後,並沒有著急做準備。
他先把方面大員都邀請到潞州城,就在所有人都等著命令的時候。
李克用居然擺上豐盛的酒宴,並叫來美豔歌姬舞女。
“來,先喝三碗最長安,不喝就不是河東軍的好漢。”李克用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接著他就喝個沒完,直到醉得不省人事,才被人抬回臥房休息。
直到現在,李克用還在酣然大睡,往他頭上潑水都沒有用。
無可奈何下,李克修只得帶著麾下潞州兵,以及臨時配屬的遊騎出擊。
可他沒有李克用的符信,無法調動鴉軍、義兒軍等等精銳,又怎麼擋得住朱全忠的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