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無道,致使名教被廢!此正是吾等廢家忘身之時!諸君可敢與我一起焚燒妖機?”
一名20來歲的儒生大聲吼叫道。
在他的鼓動之下,十來個儒生立刻站出來,紛紛對著賽臺吼叫道:
“天下財富皆有定數,官府多一分,百姓就少一分。以往百姓還可喘息,今次卻一點活路都不留,難道要百姓揭竿而起嗎?”
“和他們說那些作甚?只要毀去妖機,暴君自然知道儒門皆忠義慷慨之士。”
“我等讀聖賢書已有20餘載,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腔赤血只有成仁取義四字而已。今日毀去妖機,則千古流芳。暴君雖能得逞一時,將來必然遺臭萬年。”
看他們在哪兒吵鬧,負責維持秩序的巡警,立刻發出大聲的警告。
“全部退後,不然我們要採取措施了。”
儒生們根本不予理會,大喝道:“此為公憤,你等千萬莫要為虎作倀,否則必然被天下百姓唾棄。”
“各位官老爺就毀掉那臺機器吧,不然我們可怎麼活啊!”在場的那些女織工也苦苦哀求道。
有了她們的聲援,儒生們的氣焰變得更加囂張起來,紛紛喝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民心民意,你們果真要倒行逆施嗎?”
“退後,不然我們要動手了。”巡警看他們步步逼近,再次警告道。
儒生們並沒有照辦,只是吼叫道:“雖千萬人,吾亦往矣!何況今日之事,乃是死於為國為民。”
“退後、退後、退後。”巡警們舉起手裡的藤牌,往前邁了三步,嘴裡還大喝道。
儒生們雖然現出驚懼的神色,但他們卻沒有退後半步,反而惡狠狠的瞪著那些巡警。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又重新凝重,兩撥人就這樣相互的怒視著。
“我再給你們加把油!”柴宗敏臉上的陰狠更濃重了幾分,他偷偷使了個眼色。
一個婦人會意的點了一下頭,懷裡抱著一個東西,拼命的擠進人群之中,嘴裡還拼命的喊叫道:“不要傷了我的孩子,官老爺行行好,把機器毀掉吧!不然,我們孤兒寡婦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紛亂當中,這樣的女人根本就微不足道。
她慢慢的擠到最前方,然後猛地往前一撞。
“砰!”
她整個人重重碰在盾牌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淒厲的喊叫道。
只見地上有一個小小的嬰孩,渾身已經被鮮血染成暗紅。
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死了。
“警察打死人了!”旁邊幾個胖大的婦人立刻咆哮道。
她們掏出身上藏著的短棍,不要命的砸向那些驚愕的巡警。
“暴君打死良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