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的臉上冒出一股怒氣,大聲質問道:“防守、防守,難道咱們就不能打敗那些該死的京軍嗎?敬翔、李振,寡人養著你怎麼這一幫子人,就是要出謀劃策!就是要打勝仗!現在都快把頭埋進褲襠了,還叫寡人如何服眾?”
敬翔小聲道:“殿下,現在不是打敗京軍的時候。咱們損失在河東的兵馬還沒有得到補充,再採取攻擊策略,實在是得不償失。
而且,北方的李克用也蠢蠢欲動。一旦我們與皇帝兩敗俱傷,此獠必然打著尊皇的旗號,對我們發動全面進攻。”
李振也一反常態,勸道:“殿下,淮南孫儒部雖然投靠宣武,但他畢竟是外來勢力。如若在這個時候反噬,宣武南方恐怕就非殿下所有。
不如向皇帝請和,另派勁旅進入淮南,一是徹底吸收孫儒部的力量,二是遏制楊行密的發展。”
朱全忠搖頭道:“我們本來就沒有和皇帝開戰,又求哪門子的和,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淮南戰事暫時還影響不到咱們,這個時候派兵增援孫儒,恐怕反而會讓皇帝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要是他全力進攻汴州,朱家兄弟從旁協助的話,宣武的北面將不再為我所有。”
看李振的意見被駁斥,敬翔心中一陣暗爽,笑道道:“我贊同殿下的意見,既然徐州已經叛亂,就不要再顧忌徐州方面。
朱家兄弟雖然與宣武有血仇,但這些年的征戰,也讓他們流乾了鮮血。
這一次,我料定他們不敢對宣武用兵。
宣義謝瞳、胡真兩人雖然投靠皇帝,但未必會對咱們動武,否則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小人。
所以,威脅宣武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忠武!”
朱全忠看了一眼牆上的地圖,忠武正好卡在蜂腰位上。
京軍真要從這兒發動進攻,那麼在幾天之內就會將宣武攔腰截斷。
“敬公,按你所說,宣武軍該如何動作?”朱全忠笑吟吟的問道。
敬翔道:“殿下,宣武軍擺的是一字長蛇陣,如果被敵人從中截斷,那麼首尾必然會被各個消滅。不如……。”
話到這裡,敬翔忽然停住嘴,只是有些懼怕的看著朱全忠。
“說!”朱全忠暴喝道:“寡人恕你無罪。”
敬翔小心翼翼道:“殿下,徐州四戰之地,如果處處防守,必然是處處捱打。
不如放棄汴州城,將全軍集中在忠武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