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暗暗吐了口氣,笑著說道:“寡人就說他不是個短命鬼,現在說著了吧!”
“殿下出口成憲,楊公果然無事。”李振立刻附和道。
在這世間,出口成憲的只有皇帝。
李振說這話,是要掉腦袋的。
但朱全忠並沒有駁斥,反而坦然接受。
沒辦法,新敗之餘,不神話一下自己,下面的軍心更不好收拾。
“兩位來得也好,現在我軍與京軍對峙,勝負卻是未知。
下一步該採取何種策略,還請教我。”
良久,朱全忠才溫聲問道。
李振略一沉吟,搶先說道:“無非是攻守二途。如果是攻,必須要當機立斷,最好是全軍出擊,以人力優勢一舉打垮京軍。
如果是守,則必須加深營壘,讓對方火器不能發揮作用。另外,我軍還要用到霹靂炮,就是從羅宏信手中弄到的那種。”
河東大戰初期,宣武軍可是被魏博的投石機狠狠收拾了一頓。
作為密諜的頭子,李振又怎麼肯放過,對它的情報收集工作。
花大價錢買通了投石兵之後,宣武軍的匠師把投石機研究了個大概,並在汴州仿製了兩臺。
因為趕工,這兩臺投石機的做工並不算精巧,射程也比長安產的近一些,但是效果卻分毫不差。
李振大喜之下,又讓匠師製造更多的投石機。這段時間,已經有十臺面世,只是秘而不宣罷了。
“對,是該給皇帝一點顏色看看了。”朱全忠的臉上滿是恨意。
敗給李克用並不足為奇,沙陀的戰鬥力一向精悍,勝敗也一直維持在五五之數。
但是敗給京軍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尤其是葛從周的騎兵。
捱了兩炮,又被對方的長槍騎兵一陣追殺,居然落了個全軍覆沒。
這樣的結果,實在讓朱全忠難以接受。
“不妥!”敬翔忽然說道:“我軍新敗但力量尚存,與皇帝交戰勝負還在五五之數。
不如就此議和,割讓汴州一半給朝廷,其餘軍隊深入淮南,並伺機向江南發展。
那邊一向是朝廷財賦重地,只要握於我手,不出數年,殿下的實力還要膨脹數倍。
到時,我們也裝備火槍,必定打得京軍丟盔卸甲。”
“這個……。”朱全忠一陣猶豫。
汴州可是他的根據地,不說這數年的辛苦建設,手下計程車兵多來自此地。
如果讓與他人,萬一來個四面楚歌,他朱全忠還能剩下一兵一卒嗎?
想想當日,他才接到派往宣武聖旨,手下的1萬多士兵立刻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