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還沒有回答,其餘的閣臣立刻喝道:
“張總座,琅琊郡王奉還河中是好事,你如此阻撓到底是何居心?”
“去歲,李克用、朱溫在潞州廝殺。河中不過是一牆之隔,增兵自保又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李克用雖然獲勝,但自身的損失較大。必然是勒索河中太過,才激起琅琊郡王的歸順之心。”
就在紛紛擾擾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這裡是菜市場嗎?”李曄冷冷道。
剛才說話的那幾個閣臣,連忙拱手道:“臣等孟浪,還請陛下寬宥。”
李曄道:“朕讓你們來開會,不是讓你們黨同伐異。
軍方才說一句兩句,你們就群起攻之,還有沒有規矩?”
說到這兒,李曄又問負責記錄的陸扆道:“剛才說話的人,秘書處都記錄在案了嗎?”
陸扆答道:“回稟陛下,已經全數登記在案。”
李曄道:“通知檢察院,按照律法辦,該扣薪俸的扣,該撤職的撤職。”
現在不比以前,官員們最怕的就是扣工資。
罰一個月的俸,家裡生活就會困難。
罰一個季度的話,就得借錢過日子。
“朕的眼中只有規矩,誰要逾越了那條線,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今天只是稍微懲戒,將來必將嚴格執行。
到時候,不要在後面議論朕無情無義。”
“臣等明白。”
聽到李曄這冷冰冰的話語,朝臣們只得再一次表態。
“繼續政事。”李曄揮了揮手說道:“杜相,朕再問你一次,到底要如何處置此事?”
杜讓能嘴角抽搐數下,說道:“張總座說的確實有道理。
河中雖然地方狹小,只是佔據將來山西郡的一角。
但這兒出產食鹽,卻供給關中、中原的廣大地方,實在不可以掉以輕心。”
李曄淡淡道:“就這些了?”
徐彥若笑道:“陛下,依臣看來,河中不用急著匡復,就按照義成節度使的故事辦理。”
“對對,就是陛下說的一國兩制。”杜讓能一頭的冷汗。
今天,內閣是想給皇帝下個套。
畢竟不用軍隊就收復河中,就可以證明軍力並不是萬能的,進而要求皇帝削減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