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遲遲不予答覆,就是想讓平盧自亂陣腳。
一旦有誰出兵反對節度使,朝廷就有機會插手。
現在必須讓他們放棄這個企圖,否則平盧危矣!”
穎山先生說到最後兩個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王師範皺了皺眉頭道:“恩師說的卻有道理,但是攔截朝廷的水軍,同樣是貽人口實。
一旦朝廷抓住機會,大舉進犯平盧,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穎山先生笑道:“當然不能在黃河流域動手。”
王師範遲疑道:“恩師的意思是……。”
穎山先生壓低嗓門說道:“在黃河流域內,節度使應當盡心護送,不讓朝廷的水軍遇上一點困難。
等到他們入海之後,立刻給洛陽上本,宣稱完成任務。
我聽說朝廷的船隊中有不少大艦,它們的速度慢,而且只能沿河岸行駛。
只需在某地設伏,必然能將他們全部消滅。”
王師範皺眉道:“恩師,消滅這樣一支船隊,對平盧有什麼好處?”
穎山先生道:“朝廷內行夷狄之法,外行虎狼之策,周邊的藩鎮無不膽戰心驚。
朱家兄弟、羅弘信、趙德湮等人相互串聯,約定無論朝廷先攻誰家,其餘藩鎮必須傾力相救。
在這個關頭,朝廷的船隊被滅,暴君必然勃然大怒。”
王師範輕聲道:“恩師,學生會在海州的地界動手。”
海州原本是朱瑾的地盤,但此前卻被朱溫的軍隊佔領著。
李曄兼併徐州以後,順帶把這兒也給佔了。
雖然後來將海州交還給朱瑾,但鬱州今連雲港一帶,唐時是一個大島)卻沒有交出。
因其地理位置獨特,而被選為海軍基地。
當然,這是李曄不敢告訴何惠兒的,否則還不定怎麼地。
穎山先生笑道:“節度使得之矣!”
朱瑾雖然拿回海州,但對鬱州被佔還是頗有微詞。
如果平盧水軍在這個海域偷襲朝廷船隻,那就是褲襠裡的黃泥,即便不是翔,也會被說成翔的。
真到那個時候,朝廷也只能出兵討個公道。
典時,就會陷入藩鎮的圍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