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康深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心頭的膩惡,接著說道:“已經請沙門、玄門來做法事了。
這麼多的人命,有沒有效果……,我也不好說。”
宿景遷嘆息道:“聽天命,盡人事吧!”
這一次的大戰,青州損失的是自己的力量。
這讓大多數的人,心頭很不是滋味。
畢竟,昨天還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弟兄,今天就被燒成一團白灰。
哪怕是最大大咧咧的人,也會變得情緒低落。
高康道:“宿公,這一場大戰,咱們能贏嗎?
現在都快要6月了,田野裡卻只有老人、女人、孩子在種地。
再這樣持續下去,平盧就要垮了,而且還是垮在咱們的手裡。”
看著對方沮喪的樣子,宿景遷厲聲說道:“爺爺還在,用不著你在這裡烏鴉嘴。
當務之急,是打敗朝廷的兵馬,不然哪裡還有將來。
吩咐下去,敢胡言亂語的人,全部就地處決。
那些大舌頭傳謠的傢伙,先牙全部打掉,再用亂棍打死。”
“是!”高康不敢違背意見,連忙拱手道:“宿公,青州城內只有五千兵馬,雖然都是百戰精兵,但人數實在捉襟見肘。
能否給帥爺上一道表,請他發一些援兵過來。
否則一旦被誰偷襲,青州城恐怕難保啊!”
宿景遷不高興道:“胡說八道,青州城三面環水,背靠臨朐,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偷襲?
你小子不會想說張蟾吧!
爺爺可以向你保證,那個王八連黃河都過不來。”
高康道:“張蟾做事磨嘰,而又刻薄寡恩。
此次造反,他只給屬下每人2貫。
士兵們看賞賜吝嗇,心中多有怨言。
到兩軍對壘的時候,恐怕會發生譁變。”
看自己的老部下侃侃而談,宿景遷淡淡的說道:“終於會動一點腦子了,接著往下說。”
高康接著道:“宿公,現在的憂慮是來自海上。
王敬亭的船隊一直沒有露面,據說是被朝廷一網打盡。
如果真是這樣,咱們就要防備海上。
尤其是萊州方面,一旦朝廷兵馬與他們合流……。
青州不能保全不說,臨朐的補給一斷,那十數萬士兵就將被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