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燦然說:“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我挺害怕他的……”
說到這裡,她小心張望:“他不在這裡吧?”
“嗯,”陳萬裡違心地嗯一聲,心亂如麻,“我爸就那樣,不會教育小孩;偷看你日記的事,他也向陸阿姨道歉了……”
梁元崢敏銳:“他還偷看過你日記?你們一起生活的時間很長?”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陸燦然不想多提,“陳教授”這三個字就已經令她膽怯了,頭又開始痛,被動地聽著雜音,她努力排除幹擾,說,“外面雨這麼大……我們等會兒該怎麼回學校呀……”
梁元崢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以及匆忙跑過的人,飛馳而過的車——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他站起來,去拿傘,“這邊不安全。”
陸燦然緊張地四下望:“什麼不安全?”
“可能需要問一下你那無性別的好朋友,”梁元崢轉身,問陳萬裡,“你最近做了什麼?”
陳萬裡正喝水,嗆住,驚天動地咳起來。
“什麼叫做無性別,我,純爺們,純的!”陳萬裡挺起胸膛,“什麼做了什麼?”
“對面站牌下躲雨的那倆人,”梁元崢冷靜地說,“一直在跟蹤你。”
陳萬裡突然反應過來:“等會兒,你——你剛剛讓我出去買飲料就是為了試探他們是不是在跟蹤我——你太可恨了梁元崢,萬一剛剛我出什麼事,你該怎麼辦吧?”
他心有餘悸:“哎……他們怎麼一直跟蹤我不動手?”
梁元崢若有所思:“你身上帶了什麼?”
陳萬裡說:“金錢和帥氣?”
陸燦然大膽猜測:“是不是你爸最近研究出什麼新成果?對方是商業公司派來的間諜?想綁架你找你爸要錢?”
陳萬裡小臉煞白:“……不會吧。”
“剛才陳教授和你說了什麼?”梁元崢問,“他讓你做什麼?”
“……沒什麼,”陳萬裡別別扭扭,臉和耳朵一下子紅了,“他就是問我,大雨天在這裡,是不是在和陸燦然約會。”
陸燦然震驚,就像被狗咬了一口:“怎麼能血口噴人!”
“我當然說沒有沒有,我看你就和看兄弟一樣,”陳萬裡說,“嗯,我就告訴她,你和你朋友明天在這裡聚會,今天下雨,我和你先過來佈置佈置,女孩子嘛,就注重儀式感什麼的。”
梁元崢看著外面連綿不絕的雨:“他還問了什麼?”
“啊……”陳萬裡不安地看了眼陸燦然,“問我,最近燦然是不是挺善解人意的,我說什麼叫最近,燦然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啊。”
梁元崢皺眉:“還有什麼?”
“……還有怎麼突然和你關系那麼好,”陳萬裡吞吞吐吐,替好友保守秘密,“我說可能是因為她前幾天吃蘑菇中毒,你在醫院裡照顧了他——喂!你要拉著陸燦然去哪兒?別走啊,我沒傘啊!!!喂!”
梁元崢一言不發,一手撐開大黑傘,一手拉著陸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