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上前將卡接過:“給我吧,麻煩了。”
工作人員這才抬頭,先瞥一眼賀臨禮,後看向賀知意,面上還是標準的笑容,順勢將卡遞給了賀知意。
她在看賀臨禮的臉色,賀知意能感覺到。
賀知意交代對方離開,她想叫賀臨禮去休息,但對方已經先她一步開口。
“別磨嘰,找房。”
意識到賀臨禮準備陪她,賀知意沒法兒拒絕,兩人沒一會兒找到房間,她開啟房門,推門的間隙朝賀臨禮輕聲道謝。
賀臨禮並沒應聲,轉身就走。
賀知意默默注視著他,突然聽他開口:“沒事兒別煩我。”
他沒有停下腳步,樓道的燈光明亮,將他高挺的身影拉得極長,直到最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這是懷大附近最好的酒店,房間之間的隔音肯定不差,不知是夜裡太安靜,還是她真的叫得很大聲,她就是闖出了這樣一番鬧劇。
冰冷的鐵器緊貼面板的那一刻,心底驟然翻湧的驚恐讓她失去分寸,聯想到賀臨禮以及那個工作人員的態度,賀知意只覺得t心底發悶。
潮濕冰冷的夢再次降臨。
賀知意從夢中驚醒,幽深安靜的夜晚放大夢魘帶來的不安,她開啟床頭的燈,盯著頭頂灰白的牆壁發呆。
夢魘纏繞整夜,夢裡她又被關進了禁閉室,房間裡都是腥臭腐爛的味道,寒意冰冷刺骨。
討厭她的護工帶來鐵鏈,鐵鏈緊緊纏上她的脖子,連風也無法透過鼻腔或是口腔進到肺腑,整個人像要溺斃在深海中,恐懼永無止境。
賀知意慢慢起身,走到窗邊,她拉開落地窗簾,窗外霓虹燈光閃爍,深夜裡也能看見零星車輛流動。
空蕩蕩的夜晚,被這稀薄的人間煙火劃出一道口子,讓她得以喘息。
賀知意情緒緩過才折回床邊,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四點,距離離開酒店還有幾個小時。
她想給方玥發條訊息,又擔心打擾對方,不知不覺翻到了電話薄,一眼注意到賀臨禮的名字。
房間換過以後,賀臨禮就住在她的下一層。
她希望他今晚會有個好夢。
晨光順著巨大的落地窗進入房間,窗前有副配套的桌椅,賀臨禮安靜倚著椅子,一手撐頭,一手劃拉手機屏,百無聊賴。
夜晚那個溫熱粘膩的夢境讓他有些煩躁。
那副黑色手銬銬在那雙纖細單薄的腕上,裙擺因為掙紮的幅度堆積在腿間,白皙的面板裸露在燈光下。
賀知意雙腿交疊蜷縮,整個身子都在發顫,如他所料,腳踝輕音便能全部握住,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將其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