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這樣的人,放在人群中也是惹人注目的一類。他談吐斯文,禮數周到t,更有一副渾然天成的溫柔皮囊。
許淵跟賀臨禮,大概都稱得上典型的上層精英模板,只是兩人說話的語氣和身上的氣質大不相同。
賀臨禮會無禮,言行也更為鋒利和桀驁。
思索間賀知意打量起許淵,她無意揣度他跟賀臨禮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變成所謂的“曾經的摯友”。
許淵從容回望,朝她鞠躬:“賀小姐,接下來勞您配合了。”
賀知意也朝他鞠了一躬,鄭重道謝。
做筆錄還是花了不少時間。
當時酒店那個男人也在,聽說對方向警察請求見見賀知意,賀知意下意識抵觸跟那人見面。
考慮到許淵接手了這件事,賀知意向他詢問了意見,慶幸的是,許淵給了她相同的回應。
“我會處理好一切,賀小姐安心返校即可,不用擔心其他的事。”
賀知意還想再說什麼,最後只是應了聲“好”。
許淵聲稱送她上車,賀知意無意過多麻煩他,當即出聲拒絕,許淵卻不置可否,只躬身說了聲“請”。
賀知意推脫不得,只能跟他一起。她實在不擅長應對許淵這樣的人。
回學校時剛好接到方玥的電話,兩個人透過電話聊了很久,手機螢幕裡不時傳來方玥爽朗的笑聲。
對方興致勃勃跟她分享著最近發生的趣事,賀知意安靜聽著,面上漸漸掛笑,偶爾回應方玥的話。
本還猶豫要不要把酒店發生的事兒告訴方玥,賀知意最終瞞下,兩人一直聊到很晚,直至通話結束。
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的她也記不清了,她在這邊沒有熟悉的人,初來乍到,什麼都做不了,索性洗漱休息。
明天的新生交流會賀知意不得不去,今天被迫周轉一天身心俱疲,可真正躺上床後,賀知意輾轉反側。
睡不著,也靜不下心。
無名濁氣壓在胸口,叫人呼吸不暢,賀知意還是爬起了身,順勢摸到床頭手機,開啟檢視。
手機裡沒有收到任何的訊息,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她安靜盯著白亮的手機螢幕發呆。
酒店的噩夢不過發生在昨天,只需一個晚上,這一切好像就能消失。她的恐懼,她的不安,也只像個飄忽不定的噩夢,很快就會消逝。
懷城晝夜溫差很大,懷大這邊尤為嚴重,寒意襲來,冷氣沒法兒讓人忽視,湧上全身,賀知意不由打了寒戰。
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