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死的。”
她垂著頭,緩緩道。
“外婆的屋子變了,什麼都變了。”
“我去了平城曾經的孤兒院,那裡也早就燒沒了。”
賀知意沒說她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瘋子”。
“我……想起了很多曾經的事,記起了母親。”
“母親”脫口,聲線已經顫抖。
她已經哽咽。
“我睡不著,總是在做噩夢。”
沒想死都是假的。
“我沒有親生父親,親生母親也不要我。外婆走了,賀任也不要我了,只是突然發現……”
還有平院的噩夢三年,護工的暴戾狠毒,護工丈夫的惡心下作。只是這些,賀知意再說不出口。
“我什麼都沒有了。”
絮絮叨叨,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賀知意聲音也漸漸低啞。
“你不該來這的。”
賀臨禮明明可以好好過個新年,卻把時間浪費在她這裡,她聽見了他嘆氣,大概也在為此遺憾。
本想開口道歉,下一秒臉頰傳來溫熱,賀臨禮掌心覆上她的臉頰,沒有迫使她抬頭,只輕柔把她掉個不停的淚水抹盡。
“賀知意,總是在哭。”
賀知意現在真的有些難過了。
聽著賀臨禮嘆氣說完那句,她被他帶入懷中,席捲而來的悲傷讓她再無顧忌,聽著賀臨禮的敘說無聲哽咽。
“賀知意,不是好奇我為什麼不回去嗎。”
“因為憎恨賀任。”
居然不是因為徐秋和她。
“我父母只是聯姻,彼此互不相愛,所以被迫出生的我,成了那個女人痛苦的見證,那個女人也一直都不喜歡我。”